虞衡见他们神情恍惚,一副被打击得不轻的样子,深觉系统造孽,挠头安慰他们,给他们灌鸡汤,“不要总想着跟别人比,老祖宗可说了,人比人,气死人,只要跟自己比就行,比起以往有进步就行。你们不都挺好的嘛,才努力了几天就能想出这么独到的见解,完全不负你们的天才之名嘛。”
展平旌三人同时挂上了假笑:谢谢,并没有被安慰到呢。
系统也忍不住吐槽:
【宿主,你可真是个安慰人的鬼才。你刚刚那段话,翻译过来不就是你们别总想着跟我比,那只能气死自己?最后还对他们进行点评褒奖,那不就是明着告诉他们,你和他们已经不在同一个水平了?这他们居然能忍住没喷你,看来是真把你当朋友了……】
虞衡顿时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我可是认真地在安慰他们!”
【那你安慰可真够扎心的。】
确实够扎心,比如展平旌,本来还觉得他和虞衡的差距不是很大,努努力说不定下回乡试就能把虞衡给压下去。结果虞衡给他来了这么一出,告诉他:就算你拼了老命地学,老子随便睡睡觉水平还是碾压你。展平旌整个人的感觉就俩字儿:绝望。
以前觉得自己再努努力就能赶超虞衡,现在他的想法已经变成了超过虞衡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按照这家伙变态的升级速度,两人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想超过他那真是痴心妄想。
眼瞅着原本挺骄傲一小伙子被打击成这样,系统也忍不住啧啧两声,感慨道:
【惨啊,宿主,你还是做个人吧!】
虞衡:???
不做人的到底是谁?
系统微笑:
【宿主又忘记了,本系统本来就不是人。】
虞衡呵呵他一脸,转头安慰展平旌,“你不是晕船吗,估摸着还病着,脑子没以前那么灵光,回头休息好了,还是那个京城有名的天才!”
展平旌一点都没觉得安慰,心态全崩后反而认清了现实,“算了,你也不必安慰我。往常是我太过自大,不知天高地厚,今日才知,天才和天才,也是不一样的。”
说完,展平旌便站起身来,朝着虞衡郑重一作揖,又严肃地看向沈修和周烨,沉声道:“既然天分比不得三公子,那我们必须得更加用功。探讨完了,我们便回去接着看书吧!”
沈修也被刺激得不轻,被展平旌这么一说,同样斗志昂扬,起身向虞衡道谢,“多谢三弟方才的指点,下回有不解之处,再来请三弟指教。”
说完,沈修三人便齐齐离开了虞衡的房间。虞衡不由心虚,说实在的,论起智商,他才是那个垫底的,现在反倒被吹成顶级天才,脸皮不够厚的还真担不了这个赞美。
萧蕴倒是没走,前去关门时特地往左边的房间望了望,回来后压低了声音对虞衡说道:“你房间左侧那几个镖师,这些日子一直在暗中盯着你,我没觉出他们有什么恶意,不过,你最好当心。”
虞衡心说系统果然有先见之明,怪不得死活建议他把萧蕴也带上,这不,萧蕴立即就发现问题了?
虞衡仔细回忆了一下那几个镖师的模样,眉头微皱,“他们面生得很,我应该没见过他们。另外,我大多数时间都在侯府,也没得罪什么人,怎么他们就盯上我了?听你这话,他们竟像是特地冲着我来似的。”
萧蕴也摇头,不确定道:“我也不知,他们谨慎得很,说的话也没有什么破绽。只不过,我总觉得他们不像是镖师,那一身的气势,更像是见过血的。”
虞衡顿时大惊失色,也就是说,那几位手里都有人命?
被这样一帮手里有人命的家伙给盯上了,虞衡想想都觉得心里发麻,忍不住问系统,“你那儿有没有什么防身的东西?”
系统的回答十分冷冰冰,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宿主还没达到奖励兑换物资标准,不能兑换任何物资。】
虞衡心里那个气啊,瞬间变身为暴躁老哥,指着系统就是一通输出,“说你不是人你还真嘚瑟上了,我要是挂了,你他妈从哪儿再绑定个宿主完成任务?咱俩一块儿玩完,懂?”
然而知道一切的系统并不想搭理虞衡,又重新冷冰冰地复述了一遍规则。
虞衡:……行吧,算你狠,下回要是被我逮住机会,不把你收拾得跪下叫爸爸老子就不姓虞!
系统无所畏惧,只想看虞衡的笑话。
在被萧蕴提醒后,虞衡留心观察了那几位镖师,发现对方确实是在盯着自己,还他妈带分工合作的,不管自己去哪儿,后面总能跟上一个他们的人。
这就有点让人感到害怕了。
虞衡冷静地分析了一波形势,为自己策划出无数种逃生办法。这时候,虞衡就分外感激虞启昌了,虽然这位亲爹之前做的梦是奇葩了点,每天都能梦到自己花式倒霉,但不得不说,他教的方法是真实用,虞衡又捡起了虞启昌之前教的防身术和坑人办法,又在名将大佬那儿取了点经,在自己的屋子里布了个小型机关,谁擅自闯入就能被整得去掉半条命的那种。
幸运的是,这个机关一直没被人动过。
然而不幸的是,船家说他们要临时变道,不停夙州码头,据说那边现在不怎么太平,有山匪出没,所以他们决定停在夙州隔壁的谒州码头。两州离得也不远,走一段小路就到了。
虞衡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夙州不太平,再联系船上那帮盯着自己的壮汉,萧蕴还说看见过那帮人用飞鸽传书,虞衡总觉得这里头有事儿。
难不成真的是冲着自己来的,那也不至于啊,自己就一侯府咸鱼,也就最近出了点风头,但小三元的名头好听是好听,实际上也没什么大用,谁那么奇葩盯上自己了呢?
吐槽归吐槽,虞衡愈发深居简出,私下同萧蕴几人商议了好几回应对之法,都打算到了谒州先去拜访一下谒州知州,让人查查这帮人的来历。
殊不知这帮打扮成镖师的家伙心里也在暗暗叫苦,他们给侯府的信,内容真是越来越少了,都是些什么“三公子今日去了趟甲板同好友说了几句话,回房休息了一整天,没再出门”,“三公子一整日闭门不出”、“三公子早上看了一回日出,又回房闭门不出”……
内容就跟一个模板复制的一样,全都是闭门不出,不知道的,还以为虞衡屋子里藏了什么宝贝,得时时看着呢。
也是他们没和虞衡接触过,不知道虞衡的性子。沈氏和虞启昌就真实多了,一看这消息就笑,“这小子肯定又在房里睡大觉!出门也跟在家一样,能吃能睡,挺好!”
虞衡这头还在焦虑中,眼见着船已经到了谒州码头,虞衡五人互相望了望,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郑重之色,示意大家多留意背后那帮镖师。
果然不出虞衡所料,下船后,镖师中的一人也跟在他们身后,一直同他们保持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虞衡和萧蕴对视一眼,把行李交给沈修几人,像之前商量好的那样分头行动,沈修三人前去谒州最有名的福安客栈订房间,虞衡和萧蕴则负责将这个不安好心的家伙给逮了,审一审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艺高人胆大,虞衡的功夫是被名将大佬千锤百炼锤出来的,萧蕴更是打小就练武,还根骨绝佳。这两人都对自己的身手有自信,江南水乡,多有朦胧雅致的小巷,虞衡和萧蕴七拐八拐就拐进了一条人烟稀少的巷子中,背后那一直跟着他们的人也随即跟上。却不料在下一个转角处,找不着虞衡二人的身影。
那人心中立即暗道不好,转身欲跑,却被突然出现的虞衡和萧蕴一前一后堵了退路,给他来了顿双重打击。
不得不说,对方的武力值确实不弱,要是只有虞衡一个人,单挑肯定干不过对方。但虞衡还有萧蕴这个好兄弟来着,这位是真牛逼,据系统判定,资质堪比名将大佬,就算是不成熟版本,打趴个普普通通的练武天才还是没问题的。
那络腮大汉就这么被虞衡和萧蕴给逮住了,跑都没跑成功,颇觉丢脸,不管虞衡怎么审他都闭嘴不答。直到虞衡气得要把他绑去见官,这人才无奈道:“三公子,您误会了,小的是侯爷派来保护您的安危的,并不是想害你的宵小之徒。”
虞衡当即就傻眼了,“啥玩意儿?你再说一遍!”
那大汉也知道虞衡不会这么轻易地就相信他,伸手从衣襟中掏出一块令牌递给虞衡,恭敬道:“三公子请看,这是否是侯爷的令牌?”
虞衡接过来一看,脸色立即变得十分微妙,这他妈还真是他老爹的令牌。所以,这帮家伙实际上是来保护他的护卫,却反而被他当成不法之徒给逮住了?这就非常尴尬了。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魔幻的发展。虞衡忍不住吐了回槽,“那你们这护卫水平……好像不怎么样啊……”
保护人却被正主给逮住了,这护卫水平堪忧。
络腮大汉羞愧,“我们也没想到公子竟然早就发现了我们。当年在边关之时,我们兄弟乔装打扮去戎狄境内打探消息,跟踪戎狄将领都没被他们察觉到,没想到三公子敏锐过人,我们竟然没能瞒住三公子。”
虞衡的表情十分复杂,不知道是该笑自己武艺不错,还是该吐槽自己想太多,把简单的事情给弄复杂了。
但问题是,谁碰上这个情况能不多想?出门在外,不警觉点怎么行?还是他们这帮护卫的锅,谁让他们水平太菜。
虞衡选择性无视了萧蕴这个大外挂,就他那奇葩体质,只有他跟踪别人,没有别人跟踪他的份。这帮护卫可不就撞木仓口上了?侧面证明虞启昌当初的提议完全没毛病,这么优秀的人才,就该让他去战场上发光发热,这不,久经沙场的精锐都在他手里吃了亏,这样的人要是不去军队,那绝对是军队的损失。
闹了个大乌龙,虞衡和萧蕴心情都很复杂,尤其是虞衡,觉得自家护卫在萧蕴面前卖了回蠢,面子上稍微有点过不去。
这络腮大汉早就忘了刚才按住他一顿暴揍的人还有个萧蕴,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猪头脸,乐呵呵地夸虞衡,“三公子不愧是侯爷的儿子,颇有几分当年侯爷的风采!”
虞衡只想按住这个憨货的头让他闭嘴,“行了,我这边没事,不用你们保护,你们就先回京城向我爹娘复命吧。”
憨货回去后就告诉了众位兄弟他们早就被发现的残酷事实,虽然被揍得惨兮兮,但憨货十分骄傲,“三公子果然文武双全,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大有要往虞衡脑残粉发展的趋势。
其他兄弟一听,嗨呀这脸可丢大了,但该干的活还是得干,瞧着三公子这架势,应该还会在谒州逗留几天。他们先给京城去封信,听候侯爷的吩咐。
虞启昌收到护卫们的飞鸽传书后,顿时笑了个半死,一边同沈氏分享这个搞笑的消息,一边夸儿子,还提笔给护卫们回信,让他们先撤,丢了回脸赶紧回来好好练一练,让在谒州的几个护卫顶上。
虞衡几人在谒州玩了几日后,发现原本还在暗中跟着自己的护卫们真的都离开了后,顿时兴奋起来,“可算是走了,有他们盯着,总觉得不自在。我们这就启程去夙州?”
“那当然,听闻那江弈然就在夙州,名满江南,我倒要去会会他!”
下了船休息几日,展平旌又变成了傲娇小孔雀,嚷嚷着要给江弈然下战书。
虞衡几人也没意见,来都来了,不去见识一下江南最有名的才子的本事也说不过去,再说了,和方山长并称为南向北方的向齐向大儒也在夙州呢,这一趟必须去。
谒州到夙州,穿过一座山便能到,虞衡几人雇了辆马车,慢悠悠地踏上了这条通往夙州的山路。
车夫是个瞧着挺老实的中年汉子,一边赶车一边问虞衡等人觉得颠不颠簸,需不需要再慢一点。
展平旌觉得这车夫挺不错,也乐意多同车夫说几句话。说话间双方也熟络了不少,车夫便问展平旌,“我瞧着你们这打扮,应该是读书人吧?打算去夙州拜见向夫子?他那儿可热闹了,我有幸替他的弟子赶过车,不过他那弟子难伺候得很,嫌这嫌那儿的,我都不敢同他搭话。”
“向夫子竟然会有这样的弟子?真是辱没了向夫子的名声。”展平旌不由皱眉,又好奇,“后来呢?他去哪儿了?”
“后来嘛……”车夫拖长声音,微微一笑,忽而打了个口哨,笑道,“后来,他就被我们兄弟给收拾了。”
虞衡和萧蕴察觉不对,迅速反应过来,掀开帘子跃下马车,正想制住车夫,却见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个个儿手里拿着刀和弓箭,箭头直直对着他俩。
虞衡瞧着他们和之前那个络腮大汉护卫一样,一身匪气,不由疑惑,“这不会也是我爹给我的考验吧?”
【你想多了,他们是真正的山匪,还是兵变成的匪,非常不好对付。】
虞衡突然想起系统之前劝他带上萧蕴的话,忍不住怼了它一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怎么都不提醒我一句,说好的一主一统好好相处呢?要我说,以后,你也别叫科举系统了,干脆改名叫乌鸦嘴系统得了!”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34551/8318314_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