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距离郡兵仅仅五百米远的一处山坳里,张瑞亲自率领的三百孟县最精锐将士,正整暇以待。
高顺站在旁边的一处小山上,游刃有余的指挥着一队一队的斥候,在各个方位,出其不意的袭击着郡兵大军。
就像狼群在围攻一只笨重的瞎眼牦牛。每次撕咬都能造成不轻的损失。
郡兵就像那只瞎了眼的牦牛,虽然势大力沉,但完全不知如何发起反击。
张瑞在一旁围观着这场战争艺术,心情大好。笑着问道:“高军侯,依你观察,郡兵还能坚持多久?”
假字都不提,言下之意,高顺的代理军侯,今天就结束了。今后就是孟县军地位最高的三名将领之一。
赏罚如此分明、及时。
高顺心中不禁感慨,此明主之姿也。
态度愈发尊敬,抱拳回道:“禀主公,依顺之见,郡兵已是砧上鱼肉。只等张军侯率军合围,我军即可一击而定乾坤。”
张瑞满意的点头,说道:“张军侯刚才已派斥候来报,他已率军绕到郡兵身后五里处了。正在向此处开拔。”
高顺还不及回应,旁边一名全身染血的斥候忽然冲了过来。
被全神戒备的亲卫队长晟武一脚踹翻在地,喝问道:“大胆!居然冲撞主公,真当某刀斩不得尔狗头?”
斥候来不及辩驳,一个打滚从地上翻起,声音中带着哭腔,跪着禀报道:“主公,不好了!孟县豪强举部曲千余人作乱,张军侯(张瑾),让某来及时告知主公,请主公早做准备。”
张瑞只感觉大脑一阵眩晕,脸上的笑容甚至来不及散去。厉声喝问道:“我查过孟县户籍,在册不过千余户。哪来的上千豪强部曲?”
斥候唯恐主公怀疑自己,连忙解释道:“当真如此。主公,某来时,城门与县衙皆已失守。张军侯正死守粮库与军营,是派了一队兄弟拼死打开了城门,将某护送了出来。”
周围士兵一片哗然。
“丢了县城,某那刚结发的细君可如何是好?”
“别想你那细君了!丢了县城,连果腹之食都无!”
“命都要没了!还想那些?前后夹击!吾等恐死无葬身之地!”
“可怜某一世忠良,竟落了草,死后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
军心浮动,一时竟有刚入伍的军兵目光不善的打量着张瑞。恐怕是打着拿张瑞首级请功的念头。
关键时刻,高顺立即拔刀站在了张瑞身边,呵斥道:“饶舌乱军者,斩!”
上百名出自黑山的士兵醒悟过来,及时围绕在张瑞身边,将刀口对准一向不合的府兵同僚。
被刀指着的府兵立即针锋相对。
场上剑拔弩张,郡兵还没打过来,孟县军自己倒可能先打个你死我活。
张瑞知道,自己必须站出来了。
将是一军之胆,如果自己再畏缩下去,孟县这只刚发展出一支嫩芽的初生政权就要夭折了。
庆幸一切发展的太快,刚才的笑容还僵在脸上,来不及散去。
张瑞夸张的大笑几声,推开挡在身前的亲卫,走到针锋相对的战场中间。
用手依次按下空中两支军队彼此指着脸庞的锋利长矛,笑着说道:“敌中吾计矣!”
战场上双方将士一时有些懵,弄不清楚,怎么孟县将失,主公笑的还如此开心。难道真的有何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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