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一个庸吏去做这件事,他就能按图索骥,八百户人家征徭三百。如果再贪污索贿,就几乎是家家服徭,户户纳税。闹得民怨沸腾。
如今裴潜治县,则十户出两丁,对民间影响甚微,不误秋收。
张瑞抚掌称善,对张瑾说道:“如此广武之事便尽由张校尉督之。”
张瑾应诺,随后入座。
随后便是张白骑发言,道:“禀主公,某已在狼孟县安排了两屯铁骑,日夜巡视。必不不会让晋阳军得手。”
闻言张瑞皱眉。如果仅仅如此,张瑞恐怕真的要考虑将张白骑撤下了。
自己对他委以重任,他难道就这样混日子,不思进取?
张白骑发现张瑞眉头紧锁,便知主公对此十分不满。
顿时紧张的头冒冷汗,结结巴巴的说道:“除……除此之外……还有些不入流的手段。”
“讲!”
简单的话语,让张白骑确认主公态度无误。
吓得他连忙将各种布置和盘托出,不论是堂堂正正的大军部署,还算旁门左道的安排,尽皆讲述与众人知晓。
“除铁骑日夜巡视外。某还从甄县君那里支取了微乎不计的一笔钱财,大概有三十铜,以一铜币每人,买通了晋阳境内十个无所事事的无赖。只要任何人看见郡兵大队人马出动,便点燃一处马粪。某会赏他十个铜币。”
“除此之外,某以为晋阳军若要偷袭,必然北上,某便在沿途农户家寄养了数十只凶猛恶犬。只要犬吠声此起彼伏,斥候便需即刻动身前往查看。”
如此张瑞眉头才舒展开。别管他张白骑用的是什么鸡鸣狗盗的手段。
但这依托人民群众的方针可是一种绝对先进的思想。
后世那支钢铁之师不也是走得人民战争的路线?
有时候大费周章的巡逻布防不一定有效。而花一枚五铢钱买通的无赖,却有可能发挥举足轻重的作用。
而且可见张白骑受命以来尽忠职守,不负张瑞对其殷望。
“如此可见张校尉费心了。”
听到主公的夸奖,张白骑终于松了口气。
明明主公自始至终没有一个凶狠的表情,没有一句难听之言。
可张白骑就是怕的要死。乃至于汗流浃背。
何止是他,刚才满堂将校都为他捏了把汗。
幸亏这厮没有辜负主公厚望,做事殚心竭虑。
不然日后如何立足于孟县,如何取信于其他同僚!
满堂文武群臣都心声感慨,主公俨然已是不言而信,不怒而威。三军将士无不信服。
之后张瑞目光转向张白骑刚才提到的甄县君,即资助了张瑞一笔救命物资的甄揾。问道:“甄县君治县如何?可有困窘之处?”
甄揾是商人出身,习惯了做账。便取出随身携带的木简,缓缓摊开,对张瑞说道:“自某入狼孟以来,依主公之令,清查隐匿户籍,重新丈量土地。如今县内有户九百余百余,民三千九百余人。土地七万六千亩。仍有三户豪强据堡死守,不认县中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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