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才能战胜魔王么?”
法蒂尔自嘲的笑了笑摇了摇头:“还真是,不过你跟了我一年多,我还是头一次听见你说这么深奥的话。”
“我不喜欢说,只喜欢做。”
黛尔菲娜在魔杖下平静的说道。
僵了一会儿,法蒂尔冷笑一声收起魔杖,“你做的不错,跟我把她送去神秘事务司,我要终结这该死的命运。”
“我就不去了。”
高个光头女人把手收回,交叉放在腰间。
“什么?”
法蒂尔刚刚和善一点点眼神重新变得危险起来。
“你知道的,部长。我手无缚鸡之力,给你出谋划策,改改文件还行。”她抬起自己细长的手指,无奈的叹息了一口气:“但是,霍法.巴赫,那还是算了吧,一万个我也不够他打的。”
在来到神秘事务司之后,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阴影之龙失去了踪迹,之前投标的石像鬼也没有追下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间黑房间中,十二扇黑门,全都一模一样,没有标记,也没有把手。只要他稍一走动,那黑门就会不断旋转。几乎完全无法判断应该进入哪一扇。
这地方触动了霍法久远的记忆,他知道,未来的哈利也遇到过这道障碍。当时哈利身边有很多同伴,他们可以一间一间的去试,而他只是孤身一人,如果硬闯的话,一定是不行的。
稍稍思索片刻。他闭上了眼睛,回忆着刚刚变身那一刻的感觉,那种奇特的变形术,几乎无法用魔法来阐述的变形术,那种身体和夜晚融为一体的感觉。
他能感到那力量就在自己身上,方法也如同血脉本能一样刻在脑海,他知道了暗夜之神需要什么。
突然,他手掌并刀,刺向自己的胸口,几乎没入手指,握住心脏,伴随着剧烈的疼痛,血液入胸口三环,他脸色迅速苍白。
手掌拔出的瞬间,他身体迅速崩解为一群夜莺,朝四面八方飞去。
黑房间的十二道门迅速旋转起来,试图混淆他的视线,但上百只夜莺分别飞进了十二道门。
这一刻的感觉是无妙的。
鲜血献祭换来的变形术让他拥有了上百双眼睛,他可以看到每一扇门里不同的风景。
有一扇门里是无数装在水缸中的大脑,有一扇门内是浮游在黑暗空气中,形似章鱼的怪物,有一扇门里是坐在人形雕塑身上,叽叽喳喳聊天打牌的桌子和椅子,有一扇门里,则是无数巨大的沙漏,沙漏里掉下来的不是沙粒,而死一个个或欢呼,或哀嚎的小人。
夜莺从这些房间飞过,大量的信息和画面涌入脑海,几乎让霍法有些处理不来。
这时,他看到一扇黑门内,静静矗立着一扇高高的拱门。看上去非常古老、破旧、衰败。却又一种奇异的美感。
拱门周围没有墙壁支撑,上面挂着一道破破烂烂的黑色帘子或帷幔,帷幔在轻轻地飘动,好像被人刚刚碰过一样。
看到那个拱门。
所有的夜莺都消失不见了。
唯独拱门前的那几只夜莺停了下来,鸣叫着粘合在一起,变回了人形。
这个房间光线昏暗,呈长方形,中间凹陷,形成一个大约二十英尺深的巨大石坑。房间四周是阶梯式的一排排石头长凳,他站在最顶上一排,那些石凳以很陡的角度向下延伸,石坑中央只有一个高高的石台,而拱门就立在石台上方。
看着那拱门,霍法怔怔出神了,因为有那么一瞬间。他仿佛看见另一个自己微笑的从拱门中走出,冲自己挥了挥手。
“喂!”
他一个激灵,上前一步,那幻象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赶紧后退几步,看着拱门,擦了擦脑门的冷汗。
这一幕比刚刚万箭穿心的一刻还要让他感到可怕。要知道,未来的哈利深爱的教父小天狼星就是倒在了拱门之后,而他却看到了自己。
这究竟预示着什么?
他不敢去想,不愿去想。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
拱门矗立的房间里,还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时钟滴答滴答声。
咬咬牙,他撇过头,不想其他,顺着时钟滴答生的方向缓缓走去。
没走一会儿,他便又进了一道走廊,这走廊异常狭窄,但是走廊里,有很多各种各样的钟,大钟小钟,老爷钟和旅行钟,它们挂在一道道有小水道管那么粗的黄铜管道上,每个时钟都显示着不同的时间,滴滴答答响个不停。
来到这里,霍法开始不由自主的想到曼斯。
他抽克洛伊血的地方,也有很多滴滴答答的钟表,只是没这么多,也没这么密集。
走着走着。
咔擦。
他好像踩断了什么东西。
挪开脚,他看到在无数钟表覆盖的黄铜机械管道下,压着一个碎裂的尸骸,那尸骸不知道死了有多少时日,枯瘦干巴,嘴巴张的大大,几乎和曼斯死的时候模样差不多了。
只不过它浑身沾满锈蚀的铜绿,乍一看几乎要和这冰冷的机械融为一体。
尸体
霍法心里一直以来的那股不详更剧烈了。
自己担心的事又要再次发生了么?
不可能,不可能的。
他越往前走,这样的尸体就越来越多,他们就像被暴君征发去修建长城的民夫一样,死后便就地埋在长城之下。
钟表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响。
最后几乎已经到了如交响乐一般壮观的程度。
终于,穿出走廊,眼前的一幕让他汗毛倒立。
地面深陷近百米。
在有如一个足球场那么大的空间内。
是一个巨大的星象仪,它如同星辰一般,横亘着漂浮在半空中。缓缓旋转,每一次旋转,都能迸发出无数电弧在其中闪耀,散发着无匹的威能。
在它光芒的照耀下,霍法可以看见无数巫师站在它的下方,手里拿着羊皮纸,写写画画。
而在那群巫师的左侧,则是一个有如篮球场般大小的高台。
高台上,陈列着一个巨大的时钟。它呈圆环状。上面只有一个指针,以及正顺两种方位。
那表上的刻度却不是时分秒,而是无数闪耀的金色星辰,每个星辰都指代着一个数字,数字一直从一到五十,每一个都代表一年,表下有一个大腿粗细的钢铁扳手,看起来是启动它的开关。
无数复杂至极的炼金构造那刻度表直通场地中间悬浮的星象仪,将它们二者合为一体。
而在那高台的刻度表上面,一个弧形大牌子用烫金的英文标刻着这台机器的名称。
Arrowoftime
时之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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