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杖的顶端弯曲,文森特脸都被挤变形了,他感受到了那股丝毫不加掩饰的赤裸杀意,抬起手:“格林德沃没有告诉我,他只是说.....”
“说什么?”
法蒂尔质问。
“他还说,你,你虽然懂很多道理。但你到死也不过是一个家族至上的男人,一个庸人,一个俗人,你不配成为驯龙高手。”
法蒂脸色煞白,他无力的松开手,怔怔地看了一眼混乱的魔法部,看着那些和火龙厮杀在一起的阿兹卡班囚徒。随后,他毫不犹豫的幻影移形消失在了空气中。
文森特趴在地上,大笑起来。笑着笑着,他眼泪止不住的奔涌而出。
......
......
......
......
爬满爬山虎的黑暗中的古堡院中,成片红色的玫瑰,随着风浪缓缓飘舞。似火焰,也似冰霜,神秘,寂静。
古堡之中,一个男人高坐大厅之上,隐藏于窗帘之后,只能看到隐隐约约的轮廓。
在他面前,是好几个漂浮在半空中淡蓝色透明正方体,正方体内关押着不同的人影,其中有男,也有女。
他们被锁在透明的结界中,如同漂浮在鱼缸中的金鱼,缓缓翻滚,不太受地球重力干扰。整个德拉塞斯家族的人,全部被束缚在此。
空气静谧着,窗帘在月光下飞舞,仿佛这一带离这个星球上,任何一片冲突之地,都极远极远。
伴随着噼啪一声轻响,静谧遭到了打破。
法蒂尔幻影移形出现在大厅中央,他缓缓直起身,看见了被困在结界中的一群人。
他面色一变,随极大步上前,贴在结界边缘
结界中人看见了法蒂尔,他们开始拼命的拍击玻璃,试图发出声音。但是并不能发出丝毫的声音。
法蒂尔顺着那一个个方形结界缓缓走动,终于,他停下了脚步。
结界内,一个有着银色头发的少女正静静的看着他,她瀑布一样的头发漂浮在空气中。
看见这一幕,法蒂尔双拳紧握,手背上青筋暴起,他猛的一转身,怒吼道:“放开他们。”
声音在寂静的黑暗中,传出老远。
没有人回答。
“格林德沃!”
法蒂尔再度咆哮:“有什么就冲我来!”
依然没有任何回答。
法蒂尔声音冷静了一些,他重重喘息着,转身说道:“够了,撕裂一切假象,让所有人看到那冰冷而粗糙的现实,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么?”
终于,黑暗中那个轮廓站了起来,有些僵硬地从飞舞的幕布后走了出来,露出一张苍白但是儒雅的中年人脸庞。
法蒂尔看见他,脸上的肌肉崩的愈来愈紧。
他面色铁青的重复:“放开他们。”
“代价是什么呢?德拉塞斯教授。”男人轻声问道。
“你要什么都可以,魔法部部长,威森加摩审判长,什么都可以,放过我的家人。”
格林德沃作出一副沉思状:“真的么,这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二十八纯血家族的意思?”
“这你不用管。”
法蒂尔眨也不眨地看着对方:“盖勒特,你要改变世界,可以,我们配合你,慢慢来,可以么?”
“慢慢来?”
格林德沃低声轻柔道:
“你学坏了啊,老师,你想把我的激情磨灭在无穷的日常和会议中么?你想用权力和欲望来腐蚀我纯粹的灵魂么?”
“不是,我只是不想看见世界被你搅成一团浑水......”
“够了。”
格林德沃漫不经心地打断了了法蒂尔:“我想要的东西没那么复杂。”
“你想要什么?”
格林德沃揉了揉下巴,咧嘴一笑:“我们好久没有正经聊过了,要不现在聊聊天吧。”
法蒂尔几乎抓狂,他看着结界中的妻女,心脏剧烈跳动着。终于,他抬起手臂,息事宁人地后退一步:“要聊什么都可以,你别伤害他们。”
“这得看你自己了。”
格林德沃笑道:“聊得开心,说不定我就把他们放了。”
“你说,想聊什么。”
格林德沃:“还记得我们在德姆斯特朗的日子么?”
法蒂尔:“记得。”
格林德沃露出缅怀的神色,近似自言自语般地喃喃道:“黑色的墙壁,布满蜡烛讲台,满墙的黑魔法解析书籍,还有挂满铁链和囚笼的地牢......”
缅怀了片刻之后,他又轻叹了一口气。
“我记得,你给我上第一堂课的时候,曾经讲过一个故事。”
法蒂尔脸色苍白,没有回答。
“还记得那个故事么?”
格林德沃轻声低语。
“记得。”
法蒂尔声音嘶哑。
告诉我那个故事。
格林德沃轻声说道。
法蒂尔看着他,摇摇头:“盖勒特......”
格林德沃抬起右手,微微一点。
顿时,困住德拉塞斯家族中人的结界内部顿时出现数道透明尖刺,有几个地位平庸的家伙,张口发出无声的惨叫,在结界内瞬间被刺成了筛子,鲜血喷溅无声无息地喷在结界的透明墙壁。
这一幕让法蒂尔脸色痛苦得扭曲起来,他指甲深深陷入肉里,但嘴唇紧抿,依然没有开口。
见法蒂尔没有说话,格林德沃再度抬手,阿格莱亚所处的结界收缩,结界顶端冒出无数透明尖刺。
“告诉我那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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