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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6 兵临城下 (加长二合一)

对于满朝文武惊诧的眼光,沉忆辰却表现的很澹然。官场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于谦更不是自己的党羽,随着景泰帝朱祁玉逐渐坐稳皇位,他必然要走上帝王的分权之道,怎么可能让朝臣一家独掌大权?就算于谦推荐了自己成为京师卫戍主将,景泰帝朱祁玉心再大,也会否决这种提议。看来当“三杨”故去,老一辈勋戚退出朝堂,如今大臣平均水准呈现直线下降的趋势,确实需要更多的新鲜血液来补充了。“既然大司马力荐,加之石亨并不是无能之辈,那朕便允许他戴罪立功,进封右都督委任京师总兵官!”景泰帝朱祁玉确实有着救时之主的魄力,不仅仅是答应让石亨戴罪立功,更是进一步给他加官晋爵,把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八个字,给彰显到了极致。后续蒙古大军兵临城下之际,在寸功未立的基础上,朱祁玉还把石亨封为武清伯。短短数日之间,就完成了从罪臣到当红权贵的转变,一时间风头无两!“谢陛下。”于谦出列致谢的时候,脸上神情有些动容,皇帝对自己信任到了这种地步,颇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触。“除去兵马部署,蒙古贼军来势汹汹,诸位卿家们可有迎敌之策?”朱祁玉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并没有放在于谦身上,而是望向了沉忆辰。不管此子是否真的有狼子野心,至少目前来看他确有大才。朱祁镇政治势力根基薄弱,急需要股肱之臣来帮助自己稳住朝局,于谦性格太过于刚直,很多事情并不会站在皇帝这边。懂得见机行事并且有野心的沉忆辰,反倒成为了更合适的人选。朱祁玉期望能借此给沉忆辰出言献策的机会,从而让他能坐稳兵部右侍郎的位置,不至于遭受非议。以及进一步提高沉忆辰的资历跟人望,未来更有资格去担当与瓦刺的和议大臣!皇帝的期待目光,沉忆辰自然明白对方意思,不过就在于准备出列献策的时候,新进“阁臣”杨鸿泽在礼部尚书胡濙的示意下,抢先一步站了出来。杨鸿泽面临的情况跟沉忆辰类似,那就是资历跟威望远远不够称之为“阁老”。想当初三杨最后一位杨溥去世后,短短几年间明朝内阁历经了马愉、曹鼐、陈循等数位内阁首辅,却在朝堂之上没有丝毫的声音,被六部跟宦官全面压制。原因就在于,你没有足够的威望跟资历,没有培养出自己的门生故吏形成势力,京师中枢这群老油条官员谁会在乎一个“雏鸟”?正统朝时期的内阁,可远远没有达到明朝中后期那种真正的权力中心地步。相比较起来沉忆辰还好点,至少有治水跟平叛之功傍身。不过突然从五品左春芳大学士,升迁为三品兵部侍郎,依旧免不了根基不稳的隐患。两方都迫切需要立功立言,以求让自己的地位更加稳固。只见杨鸿泽出列之后,康慨激昂的回道:“启禀陛下,据大司马所言,如今我大明卫戍京师的将士甲胃兵器俱缺,而鞑虏有了土木堡的缴获后装备精良,并且善于野战。”“臣认为应该扬长避短,利用我京师城高池深的优势,固守城门,坚壁清野避其锋芒,此乃万全之策!”杨鸿泽此言一出,立马引得华盖殿中大多数官员点头赞同。正常来说明军遭逢大败,对方又以骑兵野战擅长,据城防守没有任何的问题,自古以来中原面对游牧民族进攻,大多数是采取此等应对方式。别说是文武百官,就连龙椅上的朱祁玉,都非常细微的点了下头。防守不算什么高明的策略,却是最为稳妥的办法。不过在场众官员中,却有两人神情异样,仿佛并不赞同杨鸿泽这样保守的策略。这两人就是于谦跟沉忆辰!就在于谦准备出列反驳的时候,身后的沉忆辰动作却更快,站在大殿中央朝着朱祁玉拱手道:“启禀陛下,臣有不同意见。”沉忆辰会站出来,是在很多人的预料之中,只是杨鸿泽的据城防守战略几乎是最佳选择,他还能给出什么万全之策?“噢,那沉卿说说看有何高见?”朱祁玉语气中带着些许期待,毕竟沉忆辰这些年出镇地方声名在外,他也很好奇这位开创大明历史的三元及第,才能上限到底如何。“据城防守奈何示弱,使敌益轻我。臣建议背城列阵,以攻为守,抱必死之心一搏!”沉忆辰这句话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为什么要龟缩城池向敌人示弱,这样只会助长对方的嚣张气焰,使得蒙古大军更加轻视明军,占据着士气的至高点。不如以攻为守,列阵于城门外准备迎战,拿出破釜沉舟的勇气殊死一搏。狭路相逢勇者胜!只不过沉忆辰此言一出,直接令大殿内满朝文武一片哗然。开什么玩笑,现在明军遭逢大败,蒙古大军都打到了京师,能守住就不错了,你居然还说要主动背城迎敌?就靠着这么一群土木堡逃窜的残兵败将,还是靠着各地勤王的二线预备役,凭什么认为他们能与蒙古铁骑在城外血战?“荒唐!军国大事岂容儿戏!”新任户部尚书金廉,忍不住站了出来驳斥。金廉本以为刑部尚书,早年前在麓川受降大礼上,还对沉忆辰的作风颇有好感。随着原户部尚书王左阵亡土木堡,加之金廉对于账目上的天赋,于是被升迁为户部尚书。本来金廉对于沉忆辰还算客观中立,至少双方除了当初文官集团对阉党的敌视外,并没有什么大过节。可偏偏沉忆辰做了一件犯忌讳的事情,那就是绕过户部尚书这个主管上官,强行通过于谦把人安插了进来!说实话,当初想要把萧彝从翰林院转到户部任职的时候,沉忆辰并不是没有想过去找金廉商讨。但问题是双方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加之蒙古铁骑进攻迫在眉睫,必须在短时间内转运通州仓粮草,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去走关系。这种举动放在金廉眼中,势必会成为对自己上官威严的挑衅,他本就肚子里面憋了一股火,还碰到沉忆辰在这里大放厥辞,如何能忍?“敌军势大,有坚城不守,偏偏背城迎敌,你这是视君王与社稷与不顾吗?”金廉指着沉忆辰怒目圆睁,公仇私怨叠加到了一起,那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臣赞同大司徒所言,不可出城迎战。”户部侍郎赵伦当即站出来附和,于谦安插人进户部,再不打击下对方嚣张气焰,日后岂不是要被下官给压一头?“杨侍读虽然年纪尚轻,但行事老成谋国,京师为社稷之本,不容有失。”杨鸿泽被授予入阁参预机务,却始终没有加封殿阁大学士头衔,加之年纪轻轻没有资历,自然没人用阁老来称呼,只能继续使用翰林院的侍读头衔。礼部尚书胡濙明白,这次杨鸿泽出谋划策是在内阁站稳脚跟的关键,一旦被皇帝采纳,就很有可能成为真正的阁臣。所以他罕见的亲自下场,为杨鸿泽站位力挺。不得不说身为托孤五大臣的胡颖,朝堂影响力远非常人可比,他这一站出来说话,那些还在观望的文武官员们,纷纷表态附和。以往沉忆辰在朝堂之上,还有以成国公朱勇为首的勋戚集团力挺,现如今只剩下孤身一人。不!并不是孤身一人!就在满朝文武大多出言反对的时刻,于谦却毅然决然的站了出来说道:“陛下,臣认同少司马所言,需开城迎战!”如果别人说这话,估计会遭受到群臣的围攻,但以于谦现在的权势跟地位,他说出来更多是让满堂群臣惊诧无比。于谦之前没有推荐沉忆辰为京师主将,双方仿佛生出了什么间隙。现在面对这种堪称荒唐的迎战策略,又站了出来力挺,他们两个到底想要做些什么?群臣不明白,景泰帝朱祁玉同样不明白。“于爱卿,能否告知朕,为何要出城迎战?”没有丝毫的犹豫,于谦便康慨陈词道:“回陛下,蒙古鞑虏携土木堡大胜之威,气焰嚣张无比。就如同少司马说的那样,如果我军坚守不出,只会让敌军愈发的猖狂,认为我大明将士无能、无胆、无勇!”“想当初我大明太祖布衣出身,奉天命驱逐暴元,后更是北伐万里,岂能被区区鞑虏轻视?”“再之固守京师不出,主动权便交于到了鞑虏手中,他们进可攻退可守,势必会劫掠我大明京郊乃至整个北直隶。”“大明百姓皆为陛下子民,又岂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鞑虏屠戮,最终就算守得一座孤城,却尸横遍野焦土千里,这场战争算胜利吗?”于谦满腔愤慨,他要守卫的不仅仅是京师,还有整个天下。如今京师集结了超过二十万大军,单纯数量上已经不属于蒙古的兵马。就算装备上略有不足,也远远没有到畏敌如虎,不敢与之一战的地步。至于群臣眼中的残兵败将,勤王军的老弱病残,放在于谦眼中却并不是如此。从来没有懦弱的士兵,只有懦弱的将领。沉忆辰的土木堡跟怀来城两战,已经证明大明将士并不缺乏血性,何足言惧?另外于谦还有一个理由没有说出来,那就是随着驰援跟勤王大军入驻京营后。很多京师纨绔子弟以及勋戚二代,也被紧急招入了京师卫戍部队中。他们这群人纪律性很差,却偏偏各个背景深厚,哪怕于谦掌控大权,依然无法挑战整个勋戚武将传承的体制。一旦遭遇到战事不利,这些纨绔子弟很容易成为不稳定因素,临阵脱逃一个就会带动整片防区崩溃。只有断绝这群人的后路,他们才会浴血奋战到底,背城迎敌某种意义上就如同当年项羽的破釜沉舟,后退者死!“大司马,此言差矣。”看到于谦头头是道的说出理由,吏部侍郎赵新有点急了。就在他刚准备反驳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一道冷漠的声音:“少冢宰,本官认为大司马言之有理!”说这句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沉忆辰。曾经的他人微言轻,确实需要成国公朱勇率领勋戚集团站队,才能在朝堂之上有一席之地。可如今的他同为阁部大臣,岂会再看这些人的言语脸色?有权不用过期作废,自己现在重兵在手,军国大事容不得这些连血都没有见过的“文弱书生”,在这里指手划脚!沉忆辰要守的同样不是一座孤城,而是江山社稷。并且他从来不认为大明卫戍京师的将士是一群弱者,哪怕出城野战,同样不输蒙古铁骑。汉家儿郎顶天立地的嵴梁还在,土木堡一战并没有被打断!沉忆辰的正面硬刚,让很多文官大臣脸色发生了变化,特别是当初想要拉拢的马愉一党。曾经他们以为沉忆辰不是阉党中人,就有为己所用的可能性。现在看来,道不同不相为谋,此子终究跟自己不是一路人!就在双方火药味疯狂上升,准备爆发一场唇枪舌战的时候,殿外突然传来了一道太监的尖锐通报声。“太后驾到!”皇太后孙氏的到来,打断了朝堂之上的一场争辩,同时也让在场大臣更加迷茫了。现在郕王朱祁玉都已经正式登基为帝,难道孙太后还是不想要放权,打算搞垂帘听政那套吗?“臣拜见太后。”“儿臣拜见母后。”不管孙太后为何来到朝会大殿,她毕竟是当朝太后,包括朱祁玉在内没有谁敢怠慢。只不过这一次皇太后孙氏踏入奉天殿面若寒霜,噼头盖脸的就朝着朱祁玉问道:“皇帝,哀家在后宫之中都已经听说瓦刺大军即将要兵临京师,为何与鞑虏的和议使臣还没有挑选出来。”“太上皇都已经下达了禅位诏书,难道尔等君臣还忍心眼睁睁的看着他在敌军手中受苦吗?”孙太后这句话问出来,属实有点诛心的意味,让在场大臣面面相觑,无人敢上前应答。这几乎是明摆着告诉众人,新君朱祁玉不想把太上皇从瓦刺给迎回来,这才始终拖延和议使臣的人选。要知道朱祁镇虽然已经禅位当了太上皇,但他执掌帝位这么多年带来的影响力,不可能一朝一夕之间就消散。如果孙太后愿意为自己儿子助攻的话,想要获取复辟之功的大臣,估计大有人在。听到这话,朱祁玉自然明白背后的危机,立马脸色惨白的告罪道:“母后息怒,并非儿臣不想恭迎太上皇回京,而是京师卫戍事务繁忙,正在与诸位大臣商议如何应对。”“那好,商议出谁担任和议使臣了吗?”孙太后这次直接掀桌来到前朝,就没打算给朱祁玉任何敷衍的机会,必须要给自己一个交代。后,简直就是心如刀割。再怎么为了江山社稷让朱祁玉登基为帝,终究不可能隔断母子亲情,更不可能放弃自己的儿子。现在该到朱祁玉兑现自己承诺的时候了。“儿臣已有人选。”“谁?”“兵部右侍郎沉忆辰!”这就是朱祁玉与沉忆辰交换的筹码,他既然平步青云成为了阁部大臣,那么就得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朱祁镇不能再回到大明京师,更不可能回到朝堂之上!沉忆辰?听到朱祁玉这话,孙太后把目光望向了沉忆辰,那一身绯色官袍在她的眼中,感觉是尤为刺眼。“让沉忆辰却担任和议使臣,皇帝你是认真的吗?”俗话说危机使人成长,孙太后经历过朝局大变后,现在不可能还是深宫中那个无知妇人。沉忆辰是第一个跳反,拥立朱祁玉为新君的臣子,相当于背叛了太上皇。选择他去担当和议使臣,朱祁镇还能回到大明?真是万万没有想到,郕王朱祁玉这才当了几天皇帝,就开始把自己当做一介妇人来湖弄了。“母后,少司马足智多谋,并且深厚太上皇恩泽。更重要一点,是他有武将之勇,敢于孤身入鞑虏营地不弱下风。”“京师被兵临城下,大明生死存亡之际,将士们需要铮铮铁骨的硬臣才能稳住士气!”说句难听点的话,别人都打到家门口了,这种和议使臣不就是送上门被羞辱的吗?换一个懦夫过去,不仅太上皇谈判赎不回来,更是丢了大明的脸面。士气将成为京师守卫战胜负的关键因素,大明绝对不能弱了下风,满朝文武仅有沉忆辰可以胜任!毕竟土木堡之败后那种劣势局面,沉忆辰率领驰援大军都硬生生的稳住了局势,谁敢说能比他做得更好?“莫要诓我,难道我大明无人,就只剩下一个沉忆辰出使吗?”说罢,孙太后目光扫视群臣,她希望有一人能够主动站出来接下这个艰巨的任务,沉忆辰此子信不过!面对太后的目光,绝大多数朝臣都低着头不敢直视,贺平彦却感觉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无论自己再如何效忠新君,都不可能比得过沉忆辰的从龙之功,那还不如赌一把迎回太上皇复辟。实在复辟不成,至少还能得到太后的器重。俗话说富贵险中求,贺平彦感觉翻身机会就在眼前!不过就在他准备出列的时候,一只手臂拉住了他的手腕,回头王直。此刻王直朝着贺平彦轻轻摇了摇头,他为官多年知道卷入皇家权力斗争中,大多都死无葬身之地。现在自己的外甥年纪轻轻,已经入阁参预机务,成就前景远超同龄人,何需着急?人生路漫漫,沉忆辰如今确实一枝独秀,可别忘记自古有一句名言。叫做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满朝文武无人应答,见到这种场面后,孙太后脸上显出一抹嘲弄笑容。果然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今朝不认前朝人,政客就是如此的现实。“好,好,好。”孙太后连说了三个好字,然后把目光挪到沉忆辰身上,对他说道:“哀家倒想看看,到时你以何颜面去见太上皇!”说罢,孙太后就拂袖而去,让在场君臣神情都有些不自然。“如无要事禀告,退朝吧。”经过孙太后这么一闹,朱祁玉也没心情继续商议朝政,摆了摆手宣布退朝离去。“臣等恭送陛下!”伴随着满朝文武的高呼恭送,朝会算是正式结束。不过沉忆辰没有打算就这么离开,他还准备跟于谦具体商议一下大军部署,制定好完整的战备计划。但就在此时,一名宫女悄然来到了沉忆辰身边,朝着他低声说道:“少司马,皇后有要事召见,还请跟婢女移身偏殿。”听到是皇后召见,沉忆辰着实有些意外。如果说皇太后还有垂帘听政的权力,那么皇后权力范围,就仅仅局限于统率六宫,不应该跟前朝大臣有任何关联。言情可皇后都已经明言召见,沉忆辰也不好违命,只能点点头应道:“好,还请带路。”“少司马,请随我来。”宫女欠身行了一礼后,便走在前面带路,把沉忆辰领到了华盖殿的侧面偏殿。相比较正殿的恢宏,偏殿面积就要小了许多,此刻里面站着几位太监宫女,最中间的位置有着一名身穿凤袍的女子,她的手上还牵着一个幼童。“臣兵部侍郎沉忆辰,见过皇后殿下。”明朝私下里可以称呼为娘娘,沉忆辰身为前朝外臣,自然得与皇后保持距离,于是用上了最为正式的称呼殿下。事实上不仅仅皇后有正式尊称,当皇太后临朝称制,还得用上皇帝的陛下称呼。相比较沉忆辰的恪守礼仪,钱皇后很明显就顾不上这么多,她牵着身旁的孩童快步走到沉忆辰面前,泪眼婆娑的说道:“少司马,之前朝议本宫其实就站在殿外,听到了陛下任命你为和议使臣。”“本宫在此有一事相求,还请少司马看在孤儿寡母的份上,从鞑虏手中迎回太上皇,拜托了……”说到最后面的时候,钱皇后泪如雨下,丝毫没有顾及后宫之主的尊贵。她此刻只是一个无能为力的弱女子,期望着自己的丈夫能够回来。求助沉忆辰,可能是她能力范围之内,唯一能为丈夫做的事情了。站在钱皇后身旁的,正是不到两岁的太子朱见深,以他目前的年龄还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见到母后痛哭流涕,他只能害怕的抓住衣襟,奶声奶气的说道:“母后,别哭……别哭……”望着眼前这一幕,沉忆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家国天下容不得儿女情长,可面对孤儿寡母的祈求,他实在无法忍心的果断拒绝,更不想给欺骗对方带来虚假的希望!“皇后还请保重身体,切莫悲伤过度。”沉忆辰只能这样安抚了一句,他知道在历史上面,钱皇后对朱祁镇的感情是真心实意的。哪怕太上皇囚禁于南宫,钱皇后也始终不离不弃陪伴左右,安慰开导着朱祁镇,并且还拖着病体缝制针线活来赚取一些补贴。只可惜当钱皇后哭瞎了眼,跪瘸了腿后。朱祁镇虽然并未抛弃自己的“糟糠之妻”,但也绝对谈不上什么恩爱、忠贞,仅仅把她当做后宫中一个可有可无的女子罢了。“本宫一介女流之辈无足轻重,太上皇乃万金之体,经受不住塞外的寒苦。”“少司马只要能拯救太上皇于水火,本宫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哪怕这条性命去换也无妨!”钱皇后情绪越说越激动,甚至突破了男女之防,死死抓住沉忆辰的手臂,只期望对方能把自己丈夫带回来。望着钱皇后那双婆娑的泪眼,看着还不懂母后为何悲痛的朱见深,沉忆辰心中情绪可谓是复杂无比。最终只能把头偏过去一边,毫无感情的回道:“臣会尽力与鞑虏和议,至于太上皇能否迎回京师,非臣所能定夺之事!”面对沉忆辰不敢直视自己的动作,钱皇后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她缓缓松开紧握手臂的双手,喃喃回道:“那本宫在此先行谢过少司马。”“皇后母需客气,此乃为臣本分。”“如无其他事情,臣就先行告退。”说罢,沉忆辰再次向钱皇后行了一礼,然后转身退出了偏殿。望着沉忆辰离去的背影,钱皇后的眼泪止不住的再次流淌下来。她其实心中已经设想过这样的结果,可始终不愿意放弃那虚无缥缈的希望。后宫女子,很多时候并没有改变的能力。走出宫门,望着远处御街两旁熙熙攘攘的人群,沉忆辰重重的吐出一口气。这个尊崇无比的紫禁城,很多时候充斥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压抑。沉忆辰在内心里面很怜悯钱皇后,知道她对朱祁镇用情至深,甚至把丈夫看得比自己性命还重要。可那又如何?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政治本身就是残酷无情的,沉忆辰不可能为一个女人迎回朱祁镇,更何况这件事情本就如同他回答的那样,结果非自己所能定夺。正统十三年九月十三日。瓦刺大军突破紫荆关后,经过短暂的休整后,便途经卢沟桥来到了皇城脚下。作为大明的都城,京师城墙的规模跟防御能力,毫无疑问是顶级的。城墙高度为十四米,基宽更是达到了惊人的二十四米,再搭配护城河、瓮城、塔楼、角楼等等,完全是一座武装到牙齿的砖石巨兽!等待蒙古大军到来的这几天时间里面,于谦还对京师卫戍力量完整了最后的整编。由之前的京师三大营,拣选出马步精锐十万,分为十营集中训练,称之为“十团营”。那些未入选的原三大营军士,仍归本营,称为“老家”或“老营”。同时于谦还任命了九名主将,各统率一营兵马,分别驻守京师九门!并且分配前还直言道:“九门乃京师门户,现分派诸将守卫,如有丢失者,立斩!”“京师总兵官武清伯石亨,德胜门。”“都督陶瑾,安定门。”“都督刘聚,东直门。”“副总兵顾兴祖,阜城门。”“都指挥李瑞,正阳门。”“都督刘得新,崇文门。”“都指挥汤节,宣武门。”“武进伯子朱瑛,朝阳门。”“兵部侍郎沉忆辰,西直门!”名义上诸将皆受石亨节制,不过沉忆辰防卫的西直门跟石亨驻守的德胜门,是迎战蒙古大军的主力战场。所以相比较寻常驻防九门的一万兵马,沉忆辰跟石亨一样,实际上掌控着两万兵马。一望无际的蒙古大军陈列于京师城外,太师也先望着远处那高耸的巍巍城墙,瞬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如果不是土木堡之战意外俘获了明英宗,他可能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能兵锋直指大明都城,重现当年祖先们马踏中原的荣耀。“大哥,我们终于来到京师了!”伯颜帖木儿脸上同样有着抑制不住的兴奋,能率军攻打大明都城,这是何等的光荣。七十年来蒙古大军被明军追逐的场面,从此将转换身份!“太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是推着明国皇帝出去叫门,还是即刻组织攻城?”阿剌知院开口询问了一句,兵临京师城下仅仅是第一步,贡献京师逐鹿中原才是瓦刺的目标。“拆除京师周围的房屋来打造攻城器械,等做好准备后再推出明国皇帝攻城。”像京师这等坚城,靠着硬攻肯定是打不下来,也先必须按捺住内心冲动的战意,等待攻城器械的打造完毕。至于已经成为太上皇的朱祁镇,能不能叫开城门已经无关紧要,关键时候做到扰乱大明军心就足矣。再过上几日,这座辉煌的大明都城,将易主到蒙古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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