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大明勋戚
关于我的流言蜚语?
沉忆辰一时间没明白胡濙是什么意思,还没等他想要进一步询问,对方就已经越过了身旁,嘱咐起另外一位担任会试总裁的杨鸿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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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说了几句话后,胡濙就率领着传旨的礼部官员从文渊阁离开,陈循这时候走到了沉忆辰跟杨鸿泽两人面前,一脸感慨的说道:“你二人年纪轻轻,便被陛下委以重任知贡举,希望能以此开创我大明一代文风盛世,激励越来越多的才学士子报效家国!”
确实陈循有着感慨的理由,大明开国以来还未从有过两位会试总裁,均没达到而立之年。更为恐怖的是,沉忆辰现如今满打满算才二十三,放在寻常读书人身上,恐怕也就是个秀才功名。
景泰帝朱祁玉这样大肆启用新人,一方面是希望有着新朝新气象,另外一方面就是斩断正统朝老臣,继续依托科举制度延续自己的影响力,从而让忠于太上皇的势力壮大。
某种意义上来说,朱祁玉任命新人担任会试总裁,跟大肆削弱打压老牌勋戚,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核心宗旨只有一个,提拔起来属于自己的班子。
“晚辈谨遵元辅教诲。”
沉忆辰跟杨鸿泽两人,纷纷朝着陈循拱手称是。
几位内阁老臣客套了几句后,纷纷回到了属于自己的班房,很快文渊阁大殿内就只剩下沉忆辰跟杨鸿泽两人。
他们从这一刻起,就不需要继续在文渊阁值房,而是要尽快回府拿上换洗的衣物,然后提前进入顺天贡院不再与外界联络,以此来保证会试的绝对公正性。
“沉中堂,担任会试总裁本官希望你能秉公取士,为国求贤,而不是为了推广事功这种歪门邪说,置圣贤大道于不顾!”
杨鸿泽之所以敌视沉忆辰,与贺平彦那种单纯的仕途上有利益冲突不同,他并不是特别在乎对方名利上超越自己,很多为一种道不同不相为谋。
从两人科举同年开始,沉忆辰就跟阉党不清不楚,还一度依附于权阉王振,这让秉持文人风骨的杨鸿泽完全不可接受。
后续国子监讲学,沉忆辰还公然发表异端学说,抨击程朱理学,更是触动了杨鸿泽的底线。此等离经叛道之言绝对不能在大明传播开来,自己有责任捍卫儒学圣道,汉贼势不两立!
听着杨鸿泽的警告,沉忆辰嘴角流露出一抹不屑笑容。
曾经何时他对于这类腐儒,还想着看能否改变对方思维,摒弃空谈义理的老一套,去为苍生万民多做一点实事。
结果事实证明,自己的想法太天真了,只有开宗立派唤醒更多有学之士,掀起一场新的思维风暴,才能用摧枯拉朽之势,把落后腐朽的程朱理学给埋葬在坟墓中。
现在杨鸿泽暗示自己取士过程中,要遵循理学传统,看来确实是读坏脑子了。
“既然你了解过我的学说,就更应该知道那并不是事功学,何来推广之说?”
“另外本官要取何人,还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这里提醒杨少卿一句,下次自称的时候,最好是用下官称呼!”
同级或者上级才用“本官”,自己正三品兵部侍郎加东阁大学士,杨鸿泽区区一个四品大理寺少卿,凭什么配用本官这种自称?
“沉忆辰,你别太狂妄了!”
面对沉忆辰这样不留情面的话语,有些刺痛到了杨鸿泽的自尊心,毕竟在他的思维里面,自己占据着大义的道德制高点,你这个歪理邪说不乖乖羞愧懊悔就算了,还敢这么嚣张的反驳?
“直呼上官姓名,按律当处以杖刑,本官看在同在内阁共事的份上,这次就不多计较,但不希望再有下次。”
说罢,沉忆辰就面无表情的盯着杨鸿泽,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疯狂的朝着对方施压过去。
杨鸿泽自己如今也算是身居高位,朝堂上面更是经常跟文官集团里面的大员同处,这次才惊讶的意识到,沉忆辰如今身上的威势,完全不输于入仕几十年的元老级大臣。
可就这样认怂,杨鸿泽无法接受,他咬牙想要反驳道:“沉……”
“沉”字说出嘴边,后面“忆辰”两字却戛然而止,始终不敢说出口。要知道宫中传言,沉忆辰在瓦刺大营中公然抛弃太上皇,并且关外遇刺的弑君之举,可能也跟此子有关系。
杨鸿泽哪怕认为自己正气浩然,此刻都不敢赌对方这句话到底是威胁,还是真敢动手!
“道貌岸然之下,不过是色厉内荏。”
沉忆辰毫不留情的讽刺了一句。
换作平常时刻,他估计懒得跟杨鸿泽这种腐儒较劲,原因在于这类人就跟茅坑中的石头一样,说千万遍也是牛头对不上马嘴,下次依然会拿出各种圣贤大道理找事。
但是这一刻,他必须得压制住杨鸿泽一头!
就如同对方说的那样,沉忆辰打算在乙己年科举中,取中那些真正在文章中有真才实干的士子,而不是满口之乎者也,堆砌着华丽的辞藻,说一些华而不实的圣贤大道理。
摆明了说,沉忆辰就是打算以权谋私,那就自然得强硬到底!
面对这样的嘲讽羞辱话语,杨鸿泽面色瞬间绯红,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是可忍孰不可忍,换作别人可能还真就认怂了,但杨鸿泽此人还是有些文人骨气的,当即准备豁出去跟沉忆辰硬扛,来捍卫自己心中的儒道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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