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潷
“请陛下息怒,四王他心性良善,才会遭那贱人蛊惑,今日一时鬼迷心窍冒犯了陛下,全是因我没有教好他,你若要迁怒,就取了我的性命吧,饶他这一回。”
楚子凯沉声道:“朕暂且不咎他的死罪,但绝无二回。”
“谢陛下,谢谢陛下,”
刘太妃松了口气,呜咽着谢恩。楚子凯侧眼给冯运递了个眼色,冯运意会,快步下了阶梯去扶起了刘太妃。虞昭也悄声示意莲叶茉香回殿里提了两个碳笼出来,又令她们交给了侍奉在刘太妃两侧的宫女。
刘太妃忙哆嗦着道谢:“谢陛下与懿妃娘娘关切。”
“太妃侍奉先帝多年,朕自该让你安心颐养天年,冻雨刺骨,还请先回宫吧。待会儿朕会让老四去您宫里给您请安。”
被好声谴返,刘太妃不好再待下去,转头担忧地看了看跪在雨地里的楚子扬,又忍不住为他说情:
“陛下还请明鉴,子扬自小承蒙先帝父训,从来都知要尊兄忠君的道理,今日当真是一时糊涂,陛下仁厚,切莫与他计较……”
“太妃不必多说,”
话还未完,便被楚子凯打断了。
“他有他的事由,朕有朕的道理,总要辩个清楚分出是非来,太妃年事已高,若想要为子谋福,保重自身便是最好。”
听是此,刘太妃虽仍忐忑不安,却不敢再三逗留了,被人扶出了朝晖宫的门。
四下又肃静,不等楚子凯出声,被挫去锋芒的楚子扬居然大转了态度,垂头丧气,主动俯首行礼认了罪。
“臣知罪,恳请陛下恕罪。”
楚子凯将他的心思看得明明白白,但见他好歹面上服了软,也不欲非将他的退路全堵死,恩威并施给了处置。
“朕知你没那么容易想明白,此时也只是怕牵连你母妃等才忍下了火罢了,不会是真服气,事已至此,朕开恩容你去与刘太妃告别,再回去料理了虞珠的后事,后就去边境待几年,戍边期间革去一切爵位优待,静心之余好生反思一下今日之过。”
“请陛下不要多心,臣已诚心悔过。”
凛冽寒风将楚子扬眼眶里的泪水吹尽了,他如认清了现实般神色漠然,坦然受领旨意。
“今日是臣弟冲动了,陛下说得不错,为人臣子眉目低垂不知全面,便该信服于君威,臣弟已想通了此理,自知冲撞了陛下与懿妃娘娘是罪,甘愿领罚,谢陛下开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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