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见其人,单只闻其声,虞昭便能确知飘过来地这两句尖酸话语是出自谁口,脚步不停直接迎了出去。
“许久不见刘贵人了,看来你对本宫的成见,依旧不浅。”
亭中刘贵人正和赵选侍等几个志同道合之人说虞昭的坏话说得专心,不曾想竟会被本尊来抓了个现行,惊慌得身形一颤,差点从石凳上摔了,忙起身看过来,却见虞昭一行人已走近了,无奈只得强忍窘迫,硬着头皮齐齐在原地跪下请安。
虞昭不说免礼,抬脚绕过几人,靠亭栏倚坐,好声对诸位跟随而来的诰命们道:
“诸位夫人莫嫌本宫脚力差,只走了这一会儿,本宫竟就觉得乏了,需在这坐着歇一歇。先说要陪诸位游湖赏秋景,现下怕是不能了,还请诸位自便,也请见谅本宫怠慢。”
命妇们都是见惯了事故,哪里会看不出虞昭这是在支开外人好能安心教导亭中这几个坏了规矩的嫔妃呢?于是都识趣儿地答是,后寻友结伴,沿岸赏景的赏景,上船游湖的游湖,四下散去。
虞昭这才屑于将目光移向刘贵人赵选侍。
“你两个当日是因犯口舌被禁足,如今放出才才多久?就又忘了背后不可语人是非的道理吗?”
赵选侍于那几个不知名的嫔妃只怕惹嫌会被牵连,赶忙移动膝盖跪了远,稍与刘贵人隔开了些距离,又发话为自己澄清:
“懿妃娘娘明鉴,嫔妾们是无辜的,只是来这游玩,就被刘贵人拉进亭子来说话,嫔妾们不敢不从她,也不曾敢附和她的话。”
“本宫知晓了,这亭子太小挤得慌,都下去吧,”
并无太多精力理会太多闲杂人等,虞昭挥挥手将跟过来嫔妃们也谴散。只有张淑容主动出言自请留下,虞昭点头应允了,吩咐她坐下后,冷眼回望刘贵人。
“本宫为陛下诞下公主,不曾觉得有什么得意之处,却也不知有什么可供你们嘲讽之处,先且不追究这个,你只与本宫细解释解释,什么叫她还不一定能在人间落得下根?”
见仇人过得顺心如意春风得意,刘贵人心里恨得呕血,红着眼咬住牙,切齿有声,尽力露出的笑容阴阳怪气,话里也藏着锋刀,直往虞昭的痛处戳去。
“娘娘,嫔妾嘴笨,说不来好听的话来讨您的欢心,但所说的着实否是无一点虚假的实诚话啊。小公主早产体弱是事实,嫔妾也心疼心怜,只恐娘娘只顾着开心得意,没能将养好她,万一有个什么……罢了,不过又想,幸她只是个公主,无关紧要于皇室血脉传承,即便真出意外,终究遗憾会少些……”
“放肆!刘贵人慎言!”
没等虞昭怒而斥之,张淑容先拍桌喝住了刘贵人的话,后嗤笑一声,反讽道:
“陛下是至尊龙体,懿妃娘娘天命福身,所孕育的公主即便是早产,亦然是尊贵无双,其福分只怕是你我等俗人可望不可及的,你在这徒劳无益地施加诅咒,怕不是因被嫉恨侵尽了神智变疯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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