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面的字迹,你应该是最为熟悉的吧。”
没错,就是司荼的笔迹。
是她,选择了放弃他。
“难为你还大半夜的跑到宫里,去找虐吗?”
陈然颇为恨铁不成钢。
皇子是个好皇子,就是太痴情太偏执了。
“我、我只是……”
沈肆大脑一片空白,嘴唇蠕动着,却说不出那个宣之于口的答案。
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陈然看了直生气,说话不免重了些,
“你要知道,为帝君者,向来与情字无缘。”
古往今来,为帝为君者,何人不是孤家寡人?
谁也没有例外!
那义正严词的模样,满脸都写着‘不要谈恋爱,会变得不幸’。
沈肆的双眸迅速黯淡,可仅一个呼吸间就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拱手道,
“学生,受教了。”
此时门外传来程祥的喊声,
“陈大人,您夫人来喊您回家啦。”
陈然顿时一个激灵就站起来了,眼睛发光,差点老泪纵横。
夫人终于原谅他了,今天终于不用借宿在二皇子府了,开心到起飞!
飞速地跑到门口,陈然拉着李氏的袖子,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辛苦夫人来接我回家了。”
夫人亲自来接他,好甜蜜。
程祥:这是一朝首辅该有的样子?
沈肆:这是他刚才说得要与情字无缘?
“下次你要是再偷偷跑去吃甜食,我就把你赶出府!”
揪着堂堂首辅的耳朵,李氏半点不慌,甚至还满含威胁。
偷吃甜食,不知道自己牙齿不好吗?
李氏见到沈肆,松开手,俯身行礼,嘴角挂着礼貌的微笑,
“今夜妾身的夫君多有叨扰,还请二皇子海涵。”
看了眼陈然被揪得通红的耳朵,沈肆咽了口唾沫,
“无妨,老师与师娘恩爱有加,学生看了很是羡慕。”
不过,若是司荼揪着他的耳朵的话,这般亲昵,似乎也挺好的……
“哎呀,夫人不要看他了,看看我嘛。”
他就一单身狗,有什么好看的!
忽略耳朵的疼痛,陈然得意地揽着自家夫人的腰身,临走前,还不忘嘱托沈肆,
“明日早朝,无论陛下要如何处置那镇国公手中那三十万兵权,你都不要插手。”
既然镇国公打算支持二皇子,那这兵权,还是趁早削了为好。
近来南方多地出现旱灾,流民四起,滋生了大量的暴民。
陛下正好借此机会,将驻守在盛京郊外的三十万大军派去南方。
没了兵权的镇国公,跟拔了牙齿的老虎没有区别。
准确的说,沈翊就从未想过要与司守忠合作。
司荼进宫,只不过是他设的一个局罢了。
一个有名无实的中宫之位,换一支三十万的军队,很划算。
而这三十万大军的调离,对沈肆来说,实为一件好事。
但陈然此刻唯一担心的,便是沈肆会为了司荼而改变计划。
之前沈肆去接近司荼,他还很开心。
以为他是开窍了,愿意放下身段去讨好镇国公的二小姐,目的是那三十万的兵权。
如今看来,是他想多了。
什么讨好放下身段,那都是真情流露!
拿了个搞事业的剧本,偏偏要去谈恋爱!
陈然那叫个恨其不争,怒其不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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