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重男轻女,早早便让她辍学把她赶出来打工,却要求她每个月都寄钱回去家用。
这是他娘的什么狗屎道理!
我没过多考虑,跟她说,我刚搬到古树巷,有间空房可供她暂时落脚。
她再次摇头,说就只是一碗面,你都被雷劈,要是住了你的房,指不定会如何连累你。
我哈哈大笑,说早上只顾给她‘做笔录’,忘了自我介绍。
我叫徐祸,祸害的‘祸’。
从小到大只有我‘坑爹’,没有爹坑我。
而且我天生命硬,如若不然,今晨那么大的雨,变压器被雷劈得冒火星子,我咋没被电死?
见她还有些犹豫,我干脆说,我工作繁忙而且是臭男人一个。她短时期内无处安置,闲来无事可以帮我整理一下屋子院落,权当是抵房租了。这一来两不相欠,也就不存在扫把星连累人一说了。她这才肯同意。
……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总共只发生了三件值得一提的事。
一是环卫部门的打捞船,从护城河里打捞出一具腐尸。虽然后来经验证并非凶杀,但那腐肉间处处透露白骨的死尸着实让我好几天都没有食欲。
再就是,有天徐洁出门的时候,被同在古树巷,原本工作那家酒楼的几个男女同事遇上,对方竟又对她出言不逊。
我闻声赶到,问明情况后底气十足地怪责对方的不是。
酒楼生意一落千丈,几近门可罗雀,东家裁员节省开支是必然。不能说被开除的人,都把责任摊到徐洁头上。
估计这几个‘拦路虎’都是‘不幸’被节流的,多数不敢再嚣张,但仍小声骂骂咧咧。
但有一个油腻腻的胖子十分蛮横,在他的带领下,另有两个男的加入,双方呛火越发激烈。
眼看就要动手,恰巧刘瞎子和我另外两个哥们儿应邀过来聚酒。
其中一个哥们儿家里是三辈儿屠夫,只他一人黑着脸往那儿一杵,对方就都怂了。
这仨人见到徐洁,都说我为人不厚道,泡到‘马子’居然不跟兄弟言语。
话是酒佐料,一来二去,刘瞎子喝得高了,也不知道怎么就想起刚进古树巷时的情形。
这货居然不顾阻拦,跑到那酒楼宿舍大门口,扯着破锣嗓子指门骂街。
他撒了大酒疯,我们几个拦都拦不住,见围观的人多了,我们都觉得丢脸,干脆躲到一边,背靠墙抱着膀子做起了‘看客’。
后来连酒楼的老板都闻讯赶过来了,对刘瞎子竟是低眉顺眼客客气气。
事后听刘瞎子说才知道,那老板曾是他的客户,对他十分信服。
这件事最终的结果就是
——没两天,那宿舍就搬了。那帮视徐洁为扫把星的家伙,自此也不再谋面,再不磨我的眼皮子。
第三件大事,就是徐洁找到了新工作。
按说这不算稀罕,但据她自己说,找工作不难,但她命不好,方人。之前酒楼的工作算是她干的最长的,但也只有小半年就出了那件事。
她是扫把星,我是大祸害。
或许是负负得正,这份工作,从一入职,她就十分顺利。
时光如电。
转眼就到了年底。
这天我跟老解和高战打了招呼,提前下班回来,要和徐洁商量一件在我看来极为重要的事。
一路不自禁地加快脚步,才到古树巷口,就看到了我那辆破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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