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道,立身行道也!
修养自身,奉行道义。
当然在这里,行道还有着另一层意思。
行走于道上,弘扬主张、交流学术,游历于天下,矜贫救厄、体察民情,故称之为“行道”。
至于太学,大启王朝的最高学府,这是天下多少学子梦寐以求的圣地,卢湛自然不陌生。
关于庄辛夷的身份来历,王廉都不清楚,只知道他姓庄,是上头派下来考核政绩的巡按使。
如今他点名身份,乃是太学的出师弟子,同时还担任太学行道,这可比其他什么杂七杂八的官职好使多了。
太学行道,意味着肩负传递太学的宗旨,以及外派学术交流之使命,相当于是太学的脸面。
所以任职弟子,必须得是各方各面都极其优秀的人才,条件可谓十分苛刻,毕竟本身若是没有真材实料,出去了就是在打自己的脸,让人笑话。
“原来大人是太学弟子,下官真是失敬!”
得知了他的身份,王廉更显得恭敬万分。
众所周知,能够进入太学学习的人才,万里挑一,能够从太学艺成出师的,更是极为稀少。
而能够成为太学行道的弟子,这简直就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那是优秀弟子中的优秀弟子。
太学弟子,出师即可为官,依照能力出众程度授予官阶大小,最低的都是七品官起步。
虽说官阶上,与王廉这个一县之令是平起平坐的,但是人家出身太学,凭此便能压他一头。
对于王廉,庄辛夷没有多看一眼,在他的脑海中,已经给这位县官打上了平庸之辈的印记。
他来到沅南县这么多天,直到近几日才显露身份,自然不会什么都没有做,城内城外、各方势力、县官家底等等,他都调查得一清二楚。
所以王廉站在他的面前,就如同没穿衣服一般,自己是个什么人、肚子里有多少墨水、在任期间都干过哪些坏事好事,他完全了如指掌。
如果说这里唯一能让他有些兴趣的,那便是卢湛了。
就拿这件案子来说,首先它不是一桩普通的案子,因为里面涉及到了术法之类,这些寻常人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的东西,虽然不甚高级,但一般人还是很难破案的。
当然,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凭他现在的实力,擒获凶手到结案,最多不会超过两个时辰。
可如果换成王廉,估计这辈子都破不了案。
反观卢湛,花费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成功将真凶捉拿归案,虽说时限有些过长,但考虑到他也是不懂术法的普通人,十分的话,勉强给个六分,算是达到了及格线。
“你的事迹,我都知道了!看来你对于断案很有天赋,脑子也挺灵泛,好好下点苦功,往这方面深究一下,将来还是很有前途的。”
庄辛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忽然伸手一拍他的肩膀,卢湛猝不及防,顿时疼得呲牙咧嘴,险些叫了出来。
“多……多谢大人赞誉!我会的……”
卢湛咬紧牙关,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过却比哭还难看。
没办法,人家不仅是他的恩人,更是舅舅的顶头上司,总而言之,是他开罪不起的人物。
“嗯!此间事了,我也没必要再留在这里了,回去之后,我会将沅南县的情况如实上报给御史大人,王大人可要好自为之啊!”
庄辛夷将手从卢湛的肩膀上挪开,转而将目光望向了王廉,语气不善,如是说道。
“呃……是是是!下官若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还请大人多加指正!”
王廉的神情显得有些尴尬,连连做出回应。
之所以要等到今天才开堂审讯凶犯,就是因为前两天,庄辛夷一直在翻阅卷宗,考察他这三年以来的政绩,大毛病没有,小问题倒是不断。
关键今天人家当堂听审,想检验一番他的断案能力,自己却还要外甥救场,简直太丢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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