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空狼狈的坠落而下,弄得一身泥泞,而蛮荒钟也当啷一声落在他的手边。
足足过了两息之久,龙文牧才捂着胸口爬了起来。
落在另外一边的墨非也一边咳嗽一边爬起身,他倒是没受什么伤。
龙文牧长出一口气,然后揉了揉生痛的胸口。吐出一口血沫,低骂了一声。
刚刚要不是自己反应快,自己和墨非中肯定有一人要遭殃。
「那家伙死了没有?」墨非捂着腰,有些急迫地问。不过朝旁边一望,发现元康落在一片泥泞里,已经断绝了生机。
二人都如释重负,心底的紧迫也随之缓和。
「一个死人都不让人轻松。」墨非骂骂捏捏。
光是对付一个将死之人,他们都费尽手段,而且还付出了不的代价。
此前一战,墨非浑身骨头都不知道断了多少根,连妖化的鳞片都没剩多少了。龙文牧虽然比他好些,可也浑身是伤。
稍微缓了片刻,龙文牧忍着浑身痛楚翻身而起,这才看清刚刚那道寒光是什么,那寒光是一支手掌长的箭矢,箭头与箭身浑然一体,精雕细琢,通体墨绿色。
将它捡起来,见到箭身上刻着几个娟秀的字——「风灵夺魂箭」。
因为元康已死,这支短箭已经失去了主人,烙印在上面的印记很轻松就抹去了。
龙文牧神念探入,短箭的信息随之涌入脑海。
这支短箭居然也是皇品之物,主攻杀伐,威力奇大。
不过这东西有个弊端,那就是只能用道力来催动,而且对道力消耗极大。以龙文牧如今的道力来看,恐怕只能释放一击。
这个东西当做一个杀手锏倒是不错。
刚才若不是有蛮荒钟抵挡,自己怕是凶多吉少了。
龙文牧心想着,然后把短箭收好,接着捡起自己的蛮荒钟。
结果往钟身上看过之后,他一颗心都开始滴血。
此刻古钟已经缩到巴掌大,而在本来完好的钟身上,如今多了一个绿豆大的凹陷,整个古钟光芒都暗淡了几分。
这是灵性受损了呀,龙文牧看着这件还没捂热的宝贝,整颗心都拔凉拔凉的。
「保住性命比什么都好。」墨非一步一摇走过来安慰道,又嘟囔,「你那一脚还真狠。」
他此刻腰都还直
不起来。
龙文牧长长叹息,满是无奈,但也不敢久留了。
「狮子搏兔尚用全力,这次是我们大意了,怨不得谁。」他把蛮荒钟收好,上前把元康脑袋斩了下来,确保这个强敌已经死透了。
取下元康的乾坤镯,又去陆陆续续把其他尸体上的乾坤镯收缴了。
最后他来到花永洲的跟前。
低头俯视花永洲,龙文牧突然「咦」了一声。
花永洲明明已经被他断首了,可此刻不知为何,他的头颅与脖颈之间,竟有千万缕宛如蛛丝般的透明丝线连接着。
而且头颅已断的他,身上的气息居然还没有完全散尽。
这家伙还活着?龙文牧心头惊疑。
那些细丝颇为怪异,仿佛维系着花永洲最后一缕生机。
当然了,龙文牧敢肯定,这绝不是花永洲自身的本事,恐怕是某种外物导致的。
他低头仔细寻找,果然发现花永洲腰间佩戴的某块四四方方的玉佩上散发着微光。
他弯下腰将那玉佩扯下,而随着玉佩离开花永洲,那些细丝便相继断裂了。花永洲最后的生机也随风而散。
果然是这东西维系了他最后一缕生机,玉牌离身,花永洲才彻底地断绝了生机。
龙文牧仔细打量玉佩,发现玉佩上刻着「长生牌」三个字。
墨非一瘸一拐的上来,打量了一下,认真道:「花永洲身份尊贵,他这种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保命的东西。这长生牌恐怕是一件保命用的皇品道器,只要这东西不离身,他受多重的伤都死不了。如今你把东西拿走了,他应该就死透了。」
龙文牧点零头,心居然又是一件皇品道器。
这些大宗门出身的人,身上好东西果然不少。
除了这块长生牌,当初花永洲用来推算二人踪迹的那块阵盘想必也是皇品的好东西。
他把花永洲的乾坤镯取了下来,倒没急着细找,毕竟现在不是时候。
墨非摸着下巴:「这些宗门出生的人,他们携带的东西上兴许会留下追踪的印记。要想不暴露我们的行踪,最好是收进你的领域世界里面去。」
领域世界自成一片空间,隔绝内外。哪怕这些东西上有追踪印记,也无法被追踪。
龙文牧把所有战利品收进领域里,等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双手捧着雨水洗了洗脸上血污。
「走吧。」他招呼道。
在他们身后,染红大地的血色依旧铭记着此前的大战。
墨非纵身跟上,二人相继消失在雨幕的远方。<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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