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夜阑声嘶力竭的悲鸣,再不顾及那么许多,拔腿便跑了过去。
云隐兽在撞向龙文牧之后,身躯就失去了所有的活力,软软的跌落在地。尘埃落下,那身躯已经再不动弹分毫。
夜阑扑倒了云隐兽跟前,伴随着龙文牧最后的那一箭,云隐兽此刻已经没有气息了。
这头让柳家队伍差点全灭的妖兽,此刻总算是死了。
但是夜阑却泣不成声,在那尘埃里,她根本没看见龙文牧的身影。
想着刚刚看见的那一幕,云隐兽分明是在龙文牧出箭的那一刻,把龙文牧给吞了。
“少爷!你在哪儿?”丫头捂着胸口,眼眶里泪光闪闪,“少爷你要是死了,我该怎么办啊……”
当初无家可归的她还是被龙文牧搭救的,要是龙文牧都不在了,那她又该怎么办。
夜阑眼泪抹了又抹,在妖兽嘴边寻寻觅觅。
“少爷……你在哪儿啊。你要是死了,我连墓碑该怎么立都不知道……”丫头悲痛的呢喃道。
就在夜阑自怨自艾的时候,妖兽的嘴突然蠕动了一下,吓得丫头兔子般蹦了一下。
“死什么死,本少还没死,谁在外面咒我?”
只见云隐兽半开半闭的齿缝里,龙文牧狼狈的爬了出来。
龙文牧手里的弓断了弦,他自己也满头满身的血污,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云隐兽的。
当那身影再次出现,夜阑觉得浑身都脱力了。
心头的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道淡淡的微笑。
“刚刚谁在咒我?我刚刚听见有人说我死掉了还是怎么的,谁说的,站出来给本少瞅瞅。”龙文牧手头杵着弓,一步一挪的走上来。
之前的威严已经淡去,重新换回了以前玩世不恭的嘴脸,鼻孔里喷着热气。
夜阑撇过头,吐吐舌头装作没听见。
“少爷,你好像变回来了。”夜阑脸颊有些微红的低声说。
“什么变回来了?”龙文牧问。
“就是……少爷你刚刚战妖兽的时候好像变了个人,现在又变回以前那个少爷了。”夜阑不敢直视龙文牧的眼睛。
龙文牧和云隐兽激战的时候,虽然神武,但给夜阑的感觉却很陌生。现在嘛……好像又变回来了。
“胡说八道,我就是我,从来没变过。”龙文牧哼哼说。长弓做拐杖,一步一摇走了几步,然后一屁股坐下,急促的喘了几口。
妖兽死了,心弦松弛下来,战时的疲惫和伤势立马就涌了上来,差点没让龙文牧直接晕过去。
云隐兽虽然收拾掉了,但是刚刚那一战的消耗委实太大。要是云隐兽现在没死的话,龙文牧估计着自己也无力再战了。
夜阑小碎步挪到龙文牧旁边,脸庞微微泛红,拢了拢裤脚挨着坐下。
两人无声的坐了许久,谁也不说话。
过了很久之后,夜阑才缓缓开口。
“少爷,原来你是妖师呀,以前你怎么没告诉过我?”她看见了龙文牧的英姿,知道了自家的少爷也是个不得了的人,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什么妖师?我不是妖师。”龙文牧一口否决。
“少爷你怎么还在说这种话,你要不是妖师,怎么能做到刚才那些事?”夜阑哪会信他。
龙文牧有那种实力,若还说不是妖师,除非是傻子,否则谁也不可能相信。
“说了不是就不是,我骗你作甚?”龙文牧不屑的说,“妖师是借助了妖兽力量的修行之人,我从来就没炼化过妖兽的源石,所以我不是妖师。我之所以能做到这种事,是有些别的原因。”
他说着的时候,也低头看看自己手上的鲜血。
自己体内的血,也注定了自己和普通人有些区别。
墓之一族的血脉……
“少爷,你现在是不是和大妖师一样厉害?”夜阑好奇的问。
连方奇都赢不了云隐兽,龙文牧却能杀死云隐兽,那岂不就是说龙文牧比大妖师还厉害。
小丫头现在正是羡慕英雄的年龄,对这种事自然是又心动又好奇。
龙文牧脸颊抽了抽,有些苦涩。
反正自己也展现了秘密了,在实力方面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应该……还比不上大妖师。”他说。
“可是少爷你连大妖都打赢了……”
“云隐兽本来就被方奇打伤了,我只是占了便宜而已。若真和一头完好的大妖斗一场,我没有胜算。今天也是我第一次赢过大妖。”
听龙文牧说得这么认真,夜阑也知道他没必要说谎。
今日能逃过一劫,实际上也是有很大的运气成分。
“那少爷,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夜阑满脸的认真,“在路上的时候就听柳长风他们说过,只有‘狼山上的牧羊人’才能不借助妖师之力和妖兽战斗。狼山是三年前遭遇了变故,我也是三年前遇到少爷你的……少爷你说自己不是妖师,那该不会就是他们说的那些人吧?”
龙文牧看着她的双眼,夜阑眼眶此刻还有哭肿的痕迹。
幽幽一叹,点点头:“狼山上的牧羊人,这是外人的称呼,这一族真正的名字,是墓之一族。三年前狼山一夜覆灭,而我是墓之一族唯一活下来的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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