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辰天之所以答应帮助孤织练兵,正是因为柳依依给出丰厚条件,准备交出关于姑苏城世家望族的秘闻。
那她现在有意无意的提及灵器大船之事,无非是在向辰天支付定金,表明臻化丹的练兵效果还不错。
“小事而已,不必谢我。”柳依依笑了笑,谈及眼下正事,“尚先生也进城很久了,准备如何向林家行馆下手?”
辰天环顾左右。
放眼一片低矮的贫民窟。
刚刚敲过五通闭城鼓,街口的退市锣也如约而至,一名皂衣坊长正带领衙役驱赶摆摊小贩,看样子准备实施宵禁关巷门了。
“我第一次进城,人生路不熟。”辰天摊了摊,满脸无奈,“柳姑娘还指望我?”
灵器大船之事很冲击他的认知,也让他心里的思绪纷杂不已,实在无暇顾及。
更何况,林家行馆远在东门,而柳依依为掩人耳目走的却是贫民窟,这连正主都没见到,哪来的解决办法?
“诶!”
“那边的!”
皂衣坊长踹翻跪在身前苦苦哀求的小商贩,拽下钱袋,大呼小叫的走进巷子:“你们是啥人?不知道宵禁?”
“回禀大人,我们来探亲戚。”翁涟满脸堆笑,连忙从怀里掏出一锭碎银,“还望大人行个方便,抬手放行。”
掂了掂碎银,皂衣坊长又看向翁涟头上的斗笠,满意的笑了。
城防司那帮兵油子,眼神不赖,这还真是一条肥羊。
“探亲?”皂衣坊长夸张大叫,扬手道,“永泰军都打到鼻子尖了,城内都跑得差不多了,你探哪门子亲?”
“呃这——”翁涟哑然。
他深深的盯了一眼皂衣坊长,整个递上荷包:“大人说笑了,我们真的只是探亲而已。”
“嘴硬!简直找死!”皂衣坊长不耐烦了,劈手抢下荷包,厉声猛呵,“我看你们正是永泰军的奸细!”
“来人呐!”
“押回大牢,严刑拷打!”
衙役嘻嘻哈哈的一拥而上,吓得周围妇女躲进大门,唯恐殃及池鱼。
但他们行至半途,突然瞧见一道散发寒气的身影挡在身前,恍如杀神,甚至根本来不问话,眼前骤黑,顿时噼里啪啦的栽倒在地,溅得污水四溢。
皂衣坊长大惊。
倔遥望满地瘫痪的衙役,顿感不妙,强行压住内心的恐惧,哆嗦道:“小兄弟混哪里的?东门可是黑虎帮的地盘……”
然而他话未说完,一招凛冽鹰爪直抵咽喉,伴随阵阵折如嫩芹的脆响,他也摔倒在地。
皂衣坊长瞳孔骤缩,惊恐的发现自己虽然神识健在,但四肢百骸根本无法动弹,甚至也不能眨眼,只能看着辰天从容拿回荷包。
辰天面无表情,丝毫没有在意瘫痪在脚边的废人,他指了指头破血流的小商贩:“交给你了,自己看着处理吧。”
小商贩顾不上擦掉流在眼帘的血污,急忙捡起大如拳头的实心秤砣,跌跌撞撞的扑向皂衣坊长:
“入你嫩娘!”
“砸死狗卵玩意!”
那些原本胆怯惶恐的妇女,见到平时高高在上的坊长被打如死狗,忍不住拍手叫好。
也不知是谁带头,一群妇女跑出棚屋,随手捡起趁手的杂物,居然乱哄哄的将皂衣坊长连带七八个衙役,尽数弄死。
现场一片混乱。
艳色罗裙翻血污。辰天随手将荷包抛给翁涟,转身走向柳依依,摆手示意她带路离开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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