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管排出虫体后,那些主任也忍不住进房间看了两眼。
“这也太多了......”
“是啊。”蔡萍解释道,“肝脏被它们刺激地不停分泌胆汁,太稠了,说不定这块堵住管子的结石就是虫体粘合在一起形成的。”
“开眼界啊,我行医那么多年还真没见过肝吸虫。”甲乳科主任笑着说道。
“病人还有救。”辛程拍了拍移植科主任的肩膀。
“嗯,我回去就做个初步评估。等彻底驱完虫,只要能找到合适的肝源,下一步就是肝移植。”
......
虽然表面上他们表情轻松,仿佛只是图个新鲜。但在这些人的脑袋里,眼前的场面将会联同病人的病历一起打包,封存进经验宝箱,沉入海底。
等下次再有相似的病人来搅动他们脑海的时候,说不定就会带起这个宝箱
t管排出虫体只是治疗的第一步,等肝脏外周的虫体排干净,梗阻缓解后才能撤去t管,着手驱虫治疗。
如果说诊断还值得他们一看一学,那治疗就是真正属于蔡萍的独家表演了。
肝吸虫治疗说起来很简单,经久不变的两种药,吡喹酮和阿苯达唑。一个是特异性很高的针对药,另一个则是广谱驱虫药。
可药物好选,用量难定。
每家药厂出产的药品有效成分一样,但有效成分以外的“包装”却不同。有时候换了新药,就会出现药品说明书和医院药物手册相悖的情况。
蔡萍虽然肝吸虫见的少,但在用药上是真正的行家里手,考虑的细节要比普通医生多得多。
祁镜在用药方面比起她来还欠了些火候。
“放弃吡喹酮,选择阿苯达唑......”
祁镜走在回急诊的路上,脑袋里回想着刚才蔡萍写的会诊记录单。
“这个病人确实更应该用阿苯达唑,但我想到的是阿苯达唑对肝脏的副作用更小,蔡主任想到的却是更深的另一面。”
吡喹酮和阿苯达唑虽然都能有效杀灭肝吸虫,但作用机制完全不同。
前者更像是直面敌方大军的重骑兵冲阵方队,能徒手撕扯掉虫体表面的保护皮层,用强大的药力迫使肝吸虫的肌肉持续强直性收缩,不停痉挛至死。
效果霸道直接,就和开了无双模式一样。
后者则是一支奇袭轻骑小分队,不和虫体产生直接冲突,而是专门弯去敌军后方的粮草大营,阻碍它们的能量供应。
当肝吸虫无法摄取到足够的糖分,就会被活活饿死。
现在病人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根本经受不住正面对刚的大战。相比起来,阿苯达唑的方式更温和也更能保护这块苟延残喘的肝脏。
“从5mg/kg逐渐加量到10mg,持续时间也比普通的七天多出一天。等用药结束后用保肝药让肝脏休息半个月,然后再从头开始新的一轮。”
“学到了学到了!”
相比胡东升,祁镜需要学的知识并不多。这次能学到主任级别的控药技术,确实是赚翻了。
祁镜还在回味着这次的收获,忽然手机响起了提示音。
他看着短消息,不知道陆子姗没头没尾的发的是个什么意思。
不一会儿补充信息就跟了过来
都打扮得那么明显了,也就你猜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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