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木的药柜药橱、屏风、墙上挂着的水墨字画,甚至贡台上摆放着的几尊祖师爷雕像都是她仔细端详的对象:“这位是谁?”
背后一筐竹蒌,手上一根登山杖,鼻前还闻着药草......
徐佳康说了李时珍的名字,还顺带说了他尝百草的经过和之后写的《本草纲目》。国内小学生都听烂的故事,在她耳朵里倒是格外精彩。
“那这位呢?”
背后是一柄布伞,左手提着药葫芦,身上是很传统的汉服......
徐佳康说了“华佗”两个字,然后笑着补充了一句:“这可是中医外科的鼻祖啊,不过也能算得上是全世界第一位医闹受害人了。”
“我记得医闹受害人的头把交椅一直是扁鹊的吧。”祁镜指着远处扁鹊的塑像,说道,“蔡桓公可是把他吓得逃去了秦国。”
“是吗?”徐佳康对这些没兴趣。
“他们是什么时候的人物?19世纪?”贝丝很好奇,“还是18世纪?”
“扁鹊最早了,战国时期的,公元前吧......”祁镜掰掰手指,说道,“最年轻的李时珍都是明朝的,400年前了。”
“那么早?那时候的医术还能用?”贝丝有些不懂了,“那时候你们国家没有实验室检查吧?”
“那肯定没有,检查都是工业文明的产物。”祁镜解释道,“不过传统中医本来就不用这些东西,就算到了现代用的也很少。”
“不靠诊断仪器?”贝丝越听越糊涂了,“那还怎么诊断疾病?”
“靠人咯。”
她的疑问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马守明跟着他们回到华盛顿医学中心急诊科,才得到解答。
能在西雅图开诊所,马守明英语不错,望闻问切一番后就得出了结论:“内热过盛,风邪入体,热风两邪相合,造成的急惊风。本来会出大片疹子,不过他体质和普通人不同,应该出的很少。”
何止是不多,他就压根没出过。
几人只听懂了后面那句,前一段太过飘渺玄幻,不只是贝丝和考恩特,就连祁镜和徐佳康都听得云里雾。
马守明笑着说道:“从表象上看,病情已经退去了大半,病势大减,不过病人的身体也很虚弱了。现在就造成了一种早已两败俱伤,但仍然在死斗的局面。”
“失语症就是它们互相死战后的产物吧?”祁镜问道。
“嗯,确实,西医叫后遗症。”马守明拿出自己的针盒,解释道,“我对于自己的针灸很有信心,但病情很深很重,针灸用在这时已经有些晚了,我也只能尽力而为。”
“能不能用方剂试试?”
“唉,在国外十多年了,这儿的人更欢迎针灸,对方剂非常抗拒。”马守明很尴尬,无奈地说道,“久而久之,我对于有些药物如何互相配伍上已经生疏了。”
祁镜点点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要是把他扔去老年康复科十多年,怕是急诊那些乱七八糟的病例也会忘得一干二净。
“那你那儿草药齐吗?”
“药都有,只是方子不太好写。”
祁镜笑了笑:“草药齐备就行,方子不用马老师费心,我晚上打个电话,找个人来帮你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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