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名字,玛吉停下了嘴,微微抬头看向远处的海平面,嘴里呜呜了几声,又凝视了好一会儿,才低下头继续咬起牛肉。
玛吉是朱雅婷在法国养的一条阿拉斯加,用的是一个她已经弃用了的英文名字,陪伴了她很长一段时间读书时光。回国后,她把这条狗也带了回来,还给它找条萨摩耶,起名清道长。
也不知是天意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两条雪橇犬性格互补一见如故,根本管不住。
平时大傻玛吉带着憨憨三傻到处捣蛋。
扫荡个餐桌、沙发和厨房冰箱都只是日常片段,咬坏衣服、垫子、被毯也渐渐成了常规操作。有好几次清道长的头还会被玛吉硬塞进了马桶里,搞得像洗过了头一样,雅婷实在看不下去,只能把它们俩暂时分开。
“清道长就好了,还有小镜子陪它,你就......唉~”
陆子姗说到这儿,迟疑了一会儿,回想起自己养的二哈小镜子还是觉得不太妥:“算了,你还是安静地待在这儿吧。要是把你们仨放一块儿,雅婷的房子再大也会被拆干净的。”
时间过得很快,没一会儿夕阳的余晖就彻底淹没在了漆黑的夜幕之中。夜色里,海上泛起了点点灯光,岸边的成片建筑群开始绽放出绚丽的光彩。
九点前后,一辆辆私家车开始驶向这栋别墅。先到的是朱雅婷和她的父亲,和陆子姗寒暄了两句就去了书房。
之后没多久酒会开始渐渐热闹了起来
酒会没有席位,为的就是增加流动性,让来宾能自由交际。场上只准备了酒、非酒精性饮料、一些小餐点和水果,没有固定的开始时间,也没有设定持续时长,来去自由。
刚才参加晚宴的主任教授全部受到了邀请,不过来的人很有限。
其实想想也很正常,大佬们长期经受病历的刺激,这种应酬来一次消遣一下还好,可接连上桌把一晚上全消磨干净就有点腻味了。说到底,酒会哪儿有看书有意思,更何况是一场医疗圈子里的酒会,到时候几个老朋友聚一起聊的还是这些东西。
当然年轻人就不一样了。
正巧两星期的研讨会刚结束,他们临近回国,现在正是需要放松的时候。而邀请又都来自主办方,好动的年轻人大都不会拒绝。
只要能上大佬三人名单的人就会得到夏叔的电话邀请,带着研讨会日常资格牌,进门后签字核对下身份就行了。
陆子姗看着那儿热闹的场面,提不起兴趣,打了个哈欠起身准备回客厅。
下飞机后她就一直没怎么休息,就算之前做足了准备,倒时差的疲惫感终于还是袭了上来。而且现在海面上吹起了晚风,她身上的衣服有点架不住寒意了:“玛吉,走吧,我们回客厅看电视去。”
刚回头,哪知有一支红酒酒杯突然送到了她面前:“美女,一个人坐在这儿是不是太无聊了?”
玛吉很灵性,见有人过来又静静地趴在了陆子姗脚边。
陆子姗见状愣了愣,趁着周围的光亮看清了来人的脸孔,是个年轻帅气的男生。虽然说着流利的英语,看脸型发色应该也是亚洲人。西装衬衫皮鞋三件套在身让他身姿挺拔不少,不过周围散发的淡淡酒气还是让陆子姗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她一直都对普通男生没什么兴趣,自从认识了祁镜后这种感觉越发强烈。
祁镜给她留下的印记实在太深,任何妄图靠近自己的男人都会在她的潜意识下,被强行拿来和祁镜作比。那么多年下来,一个能打的都没有。这种近乎一边倒的结果,再加上她本来就挑剔的眼光和锋利得就像瑞士军刀的刀子嘴,结果显而易见。
不过毕竟是朱雅婷开的酒会,对方看模样应该是受邀来的宾客。她作为十多年的老朋友,和她的父母又熟,也算得上酒会的小半个主人,太过放肆终究不太好。
陆子姗马上笑着婉拒道:“我对酒没什么兴趣。”
“哦?是吗,酒可是个好东西,来参加酒会当然得喝点酒了。”
男生按着多年的社交经验,笑着把酒杯又往前递了递,但发现陆子姗眼神的微妙变化后,马上察觉到了不妥,又把手缩了回来一饮而尽:“既然美女不喝酒,那就算了。”
这时吹起一阵晚风,陆子姗冷得忍不住一哆嗦。
男生虽然有些淡淡的醉意,但把握机会的能力非常强,连忙把空酒杯放在了地上,脱下了西装:“来,穿我的西装吧,别受凉感冒了。”
递酒搭衣,多么老套的搭讪方式,要不是强忍着,陆子姗恐怕会把刚吃下的牛肉全吐出来。
算了算了,肉挺贵的......
这些小伙子们平时都是能独当一面的医疗界新星,面对病人大都能冷静从容地应对。但在酒精的作用下,有些人的本性就会被激发出来,不能一般见识。
陆子姗拿起了一边祁镜留下的外套,披在了身上:“我有自己的外套,谢谢你的好意。”
男生乍看一眼,穿的是一套粉色运动衫,而披上身的外套却是一件黑色夹克,不论款式还是大小都不搭调。这哪儿是她自己的,分明就是别人的!
他顿时明白了过来,还试图靠着踩人一脚来拔高自己:“也不知是谁,竟然把自己女友留在这里,太不懂怜香惜玉了。不如去那儿,应该有你喜欢的......”
“你是在邀请我吗?”陆子姗撩开长发,打断了他的话。
男生没想到对方忽然主动了起来,马上欢欣雀跃地点了点头:“是啊,如果能陪我跳支舞,那真就荣幸之至了。”
陆子姗对他接下去的话再没半点兴趣,笑着蹲下身子拍了拍还趴在地上的大傻:“玛吉,这位叔叔很寂寞,想要你陪他好好玩玩。”
男生对这个情况还没来得及反应,谁知这条壮硕的阿拉斯加就蹬开四条腿,猛地一跃,跳在了他身上。足足60多斤的重量,再加上有些晕乎的脑袋,男生没站稳,踉跄了两步就倒在了地上。
然而这只是刚开始,紧接着袭来的就是湿润的舌头,和充满了湿润泥土和芳草香气的爪子。
他喝了酒,身体协调性完全不能和平日里就四处撒欢的阿拉斯加相比,被死死压在了身下动态不得。可怜那套价值上千人民币的西装一直舍不得穿,最终沦为了玛吉的玩物。
“我就先走了,你尽兴了后别忘把酒杯和餐盘带走,有劳。”
......
而此时的纪清仍在和祁镜闲聊,心里虽然有了些底,紧张退了一些,但刚才残留的感觉还在。
朱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会问些什么问题?到底如何才能让这个身拥数亿资产的准岳父真正看上自己?医术?品格?还是其他什么未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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