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旦,你也这样,那我还怎么能放心让你接任村长,让你保护村民,你忘了70年前的血案了吗?”加布突然激动起来,冲着次旦,冲着所有村民怒吼了起来。“以后下山的事,谁也不准再提!”
加布在那拉村中积威甚重,此时所有村民都不敢说话,次旦更是低下了头,现场一片寂静。
“那你就是一个好村长了?带着村民穿兽皮,吃野菜,病了没人治,雪天住石屋?就这样还口口声声说保护好村民?自己不敢下山,还不让村民下山,我看你就是个懦夫,彻头彻尾的懦夫!”林姗姗可不惧加布村长,劈头盖脸的骂了起来!
“懦夫!”当这个词骂出口的时候,村长加布脸上威严的表情突然僵住了。不止是表情,加布整个人都僵住了,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林姗姗。
林姗姗被加布村长的表情唬住了,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躲到了余麟的身后。余麟也是微微心惊,他虽然不怕,但还是很担心的,对面的老头可是一个狠人,曾拿到要把自己肢解饲鹰的狠人。那自己是地位崇高的鹰使大人,那是对方给面子,如果不给,自己也不过是一块喂鹰的肉。
不过显然,余麟的担心是多余的,加布村长只是静静的站着,犹如一尊雕塑,根本没有发飙的意思。就在余麟想着对方是不是会动的时候,一行浑浊的眼泪从加布村长眼中滚滚而下!
“您,没事吧!”余麟实在搞不懂这老头究竟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余麟的话似乎是惊醒了对方。只见加布村长突然跌坐在地面上,双手抱膝低头痛苦了起来,口中还不住呢喃道:“我就是个懦夫!我就是个懦夫!”
“村长!”次旦也被加布的表现吓到了,连忙跪倒在加布身边,但眼睛却死死盯着埋头痛苦的村长。其他村民虽然没有下跪,但却都露出惊骇的表情,他们从没见过一想英勇无畏的村长退缩过,更不可能痛哭。一股不安的情绪在他们心头蔓延。
“那个,余!这病我可治不了!”那巴突然推了下余麟,意思很明显,村长应该是得了精神方面的疾病,只能看你的了。
余麟自然也没有治疗精神疾病的经验,不过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嘛,西医出身的他立即走上前去,半蹲在加布面前,轻轻拍了拍他消瘦但依旧健硕的肩膀,轻声问道:“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
加布村长缓缓抬起头来,鼻涕和眼泪已经湿透了他的脸颊。
“我就是个懦夫,彻头彻尾的懦夫!我根本就不配当村长,不配带着这把刀!”加布说着,情绪渐渐恢复了平静,陷入了当年的回忆。
“70年多前,那时我才8岁。山外来了一群白毛洋人,他们来寻找一把剑,要求我们村所有人都把刀剑拿出来给他们检查。对我们来说,佩刀就是荣耀,就是命,人在刀在,哪有给人检查的道理。当时的村长,也就是我的爷爷坚决拒绝了,并拔刀要杀掉这些无礼的洋人。”
“但爷爷哪里是洋人的对手,刀刚出窍便倒在了血泊中。我的父亲立即捡起地上的刀要和洋人拼命,结果可想而知,这时,村里所有佩刀的成年人纷纷拔刀迎敌……”说道这儿,加布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似乎被眼前的恐怖气氛所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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