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花钱的大头。
单看不起眼,但是三年下来,光是这方面就花出去834块。
还有高二一年习武要用到的各种补药、跌打药膏,林林总总也有698块。
总得加起来,已经花出去1732块。
这还没算家里其他花销。
陈一平三年来赚的钱已经花的差不多,余下648块,还不够报一个武馆补习班的。
好在爸妈这边还有一笔存款。
陈父陈母两个人加起来一个月能有六十块工资。前些年因为陈一平的身体,还有两个孩子上学的学费,以及家里的花销等等,在陈一平辍学时,家里的存款还不到一千块。这三年间,陈一平存了两千多,爸妈前前后后也存了一千五。
“加起来还剩2148.”
“抛去1400的补习费,还剩下748.小安高三一年我跟爸妈还能挣一两千,存下来一千四五百没什么问题。”
“总的两千出头,高三也够了。”
“就是如果考上215,学费可能会差点。”
陈一平左手拨弄着算盘,右手写写画画,时不时喝一口水,十八岁的脸上已经有了风霜。
供一个武科生绝不容易。
陈一平这样粗略算下来,一个武科生高二、高三,在高考前差不多要花掉4000~5000块。
寻常家庭很难承受得起。
比如陈一平,他父母都是双职工,但是他当初就没敢报读武科,因为家里根本拿不出来这么多钱。
四五千?
根本没有!
哪怕厚着脸皮去借钱,亲戚朋友们凑一凑,几百块好借,可是几千块却没可能。
而且即使借到那么多钱,就一定能考上215吗?
哪有那么简单!
考武科就是一场赌博,还是那种二百块打底、三五千洒洒水、上不封顶的一场豪赌。
一旦赌输,伤筋动骨,轻则十年不得翻身。
陈一平现在家里三个人供一个陈小安,这才敢去赌一把。
但陈小安最终能不能金榜题名,尚还未知。
……
算好账。
陈一平心中稍安,又有些头晕目眩,打开保温杯喝了口水稍稍缓解,然后见陈小安差不多快洗完澡,他又去找出一瓶红花油放在洗手间门口,“红花油给你放这了,身上自己能抹的自己抹一下,够不着的等妈回来帮你。”
“晓得了。”
“我洗好了,哥你也赶紧洗洗。”
陈小安刚好洗完开门出来。
小姑娘情绪早就调节好,又变成嬉皮笑脸的模样。只是陈小安长的又黑又瘦,又被人揍的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陈一平都不忍心多看:“锅里煮了两个鸡蛋,自己剥了敷一敷。”
“谢谢哥!”
陈小安顿时眉飞色舞,更滑稽了。
……
晚上快十一点的时候。
“轻点。”
“别把一平吵醒了。”
孙兰兰跟陈大志轻手轻脚的进了家门。
打开灯,就看到陈一平果然睡在客厅里,已经睡熟,正轻声的打着呼噜。
“唉。”
“这孩子——”
孙兰兰看着陈一平睡的沉,就知道他今天肯定又忙得不轻。
“一平太拼了。”
陈大志也叹气。
陈一平越拼,他们两个做父母的就越觉得愧疚。
陈大志想起前两天跟孙兰兰商量的事情,一边进卧室,一边跟孙兰兰小声说话:“小安今年下半年高三,关键就是这一年。一平还小,这样蛮干要累坏的。你明天跟他商量下,两个人忙一个烧烤摊肯定比他一个人轻松点。我这几天打听了,咱们安阳马上也要建造卫星城市,政府正在招工,工资很高。我去报名干个两年,也能缓一缓一平的压力。再说小安这孩子一向争气,说不定还真能成。”
陈大志名字叫作‘大志’,实则并没有什么大志向。
但是两个孩子都有想法,他这个做父亲的帮不上太多,做生意他嘴笨心实做不来,可是卖苦力他不怕。
“建城不得出城?”
“安阳外面可不安生,前几年哪个省来着,建城的人死了好多。”
孙兰兰又是担忧,又是犹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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