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生一开始问,大烈是否四面树敌……
接着就和我下了一盘五子棋。
他是在用这样的方式提点我?
杀招从四面八方袭来,特别是最后一手,逼着我顾此失彼……
是在暗示我大烈现在的情况?
“苏先生教诲,朕会记着的。”
烈安澜心里自有政见,但广纳众言才是帝王风范。
苏牧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又教诲你什么了?”
就一盘五子棋,你搁这给我顿悟啥呢?
“难道先生不是在告诉朕,大烈的情势就像是这局五子棋一般,四面是敌,稍有不慎,就会顾此失彼……
“进而满盘皆输?”
作为一个成熟的帝王,烈安澜的推演能力超乎常人。
她觉得这就是正确答案。
苏牧揉了揉眉心,心说你这脑补的是不是有点过头了?
“一盘破五子棋,哪有那么多有的没的?兵法不是这样的。”
“兵法?苏先生也懂兵法?不对……先生能创造出五子棋这么绝妙的对局,怎么可能不懂兵法!”
烈安澜喃喃。
尼玛,我是不是应该庆幸,刚才没有和这个小傻子下围棋?
不然她得脑补成什么样子!
苏牧心里吐槽。
这个时候不把她的思路掰正,由着她胡思乱想,不晓得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皱着眉头,严肃地说: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战不过攻守,法不过奇正。奇正之法,往复循环。
“这才是兵法。”
都是孙子兵法里面的话。
苏牧在山里住的这五年里,也签到获得过一些兵法什么的杂书。
反复翻看下来,书里面记载的内容他倒背如流。
这个时候张口就来。
烈安澜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浑身舒畅。
苏牧的话,言简意赅。
简简单单几句,给大烈的女帝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她求知若渴地追问:“那苏先生,奇正是什么?”
“奇正还不简单?以正治国,以奇用兵。正便是规矩,法度。奇便是诡!”
苏牧一把将棋盘上的墨玉和白玉棋子拉乱。
“兵者,诡道也!”
烈安澜娇躯轻颤,激动万分。
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在她白皙光洁的皮肤上浮起。
“兵者……诡道也?”
如此凝练的概括!
就算是一手缔造大烈的那位高祖皇帝,也不曾提出来过!
苏牧一语中的,讲出来的是行军作战最为核心的关键要义。
烈安澜看着他的目光越来越热切。
苏先生不仅有着神乎其技的医术,还能培育各种各样的粮食作物。
他掌握着超越欧冶子的冶炼技艺,还能够在兵法上有如此高屋建瓴的见地。
这样的人,上大夫乃至九卿的官职,真的能配得上他?
他完全能够封侯拜相,位列三公!
苏牧哪知道大烈的这位女帝,心里面在转什么花花肠子。
看着烈安澜一张清丽而脱俗的面容,以及她瞬息万变的表情。
他觉得……
这傻妮子病的不清啊!
特么的,孙子兵法没看过?
光穿一身古人的衣服,肚子里没有一点货,那能叫传承我国辉煌的传统文化?
不能!
“你呀,得多看书!”
苏牧语重心长。
烈安澜认真点头:“朕谨遵先生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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