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柴又老,一点都不好吃!
苏先生也有想要吃而吃不到的东西?烈安澜望着窗前遗世独立的背影,咬了咬嘴唇。
眸子里神采闪烁。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李广:吨吨吨吨吨……
八十……八十……八十……
他还在数着数喝呢!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是什么,让苏先生也想要长醉不复醒的?
烈安澜猜测着苏牧的心境,难道如同神仙一样的苏先生,也有什么愁绪?
“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
一道闪电在烈安澜脑海中炸裂。
是寂寞啊!
像先生这样狂放不羁、神仙一般的存在。
能让他怅然的,可不就是寂寞!
烈安澜回想起这半天来看到的苏牧。
他拿出来的任何一个物件,无论是白米还是削皮刀,都足够影响一国的运数。
寻常世间的人和事,哪还能入得了苏先生的法眼?
无人可以和他坐谈论道,难怪先生会觉得寂寞。
屋外,一轮圆月高悬在空中,清辉落了苏牧一身。
山风卷起他的衣角,让屋内的大烈女帝误以为,他随时都会乘风而去。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
“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苏牧口中不停,一鼓作气,将《将进酒》颂念完毕。
烈安澜神色恍惚。
背对着她站着的这道身影,似乎将儒雅深沉与狂放豪纵融为了一体。
白天的时候教训女帝的严厉不见了。
留下来的,只有一种像是被岁月洗涤过的沧桑。
素白的短衫在月色和山风间舞动着,像是流水一样。
烈安澜一时间看得有点发痴。
“好诗……”她喃喃。
“有一说一,确实!”
李广丝毫不掩饰自己是个粗人的事实,大巴掌啪啪拍着大腿。
“真好!嘿,真他娘写的好哇!”
太粗鄙了……烈安澜含嗔地斜睨了一眼枯松一样的老将军。
气氛全被这家伙给破坏了!
她能怎么办,她也很无奈。
苏牧转过身的时候,女帝的失态已经被尽数遮掩。
丢人的是粗鄙的骠骑将军李广,和她大烈女帝有什么关系?
她恢复了往日的沉静,眸子闪亮。
微笑道:
“先生这首诗,便是拿到太学里去,与历任祭酒的文章相较,也要高出极多。”
太学就是大烈的国家教育机构,相当于国子监的前身。
在祭酒的司掌下,为大烈朝廷输送大量新血。
包括接地气的学子。
也包括只管在朝堂上谏言百官,甚至敢直接顶撞皇帝的喷子。
祭酒则在学子和喷子两条路上都走到了极致。
不然镇不住人人都眼高于顶的太学。
烈安澜巴不得能用苏牧刚才那首诗,狠狠打祭酒那张漂亮得不像话的俏脸。
……
这诗当然不差,你也不看是谁写的?
等等……
苏牧无奈地开口问道:
“你是不是想说,这首《将进酒》也从没听过?”
真这样的话,我会怀疑你们整个剧组的文化水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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