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熊罷,就是老夫说过的,打死了七个狼骑,逼着老夫跳进山涧的凶物!”
回程路上,李广絮絮叨叨地给苏牧讲着当天的凶险。
“爪子那个重哟!三百斤的座狼都扛不住一下子!”
老将军眼神狡黠,见缝插针地诱导:
“山里有了这种凶物,那是不能住人了啊!
“谁知道哪天,让这凶物摸到了你家院子,连屋子带人,都得让它拆咯!
“不能住了不能住了!
“苏先生,你跟着我们回京师,陛下赐你一所大宅子,再来几个仆役伺候着,那不美么!”
苏牧白了不停嘴的老将军一眼。
呵呵,继续。
看来山涧里的水流确实湍急,撞得你这个老头子也脑子不正常了。
苏牧刚才还在感动,老李在险境里仗义地挡在了他前面。
谁说人心不古?
老人家不去碰瓷,而是帮年轻人挡刀,多么伟大而无私!
现在他只想静静地看这个坏老头子表演。
顺便计划着中午的菜单。
他背篓里背着那只骨断筋折的小羊。
被黑熊这么一摔,倒是省了之后砍骨头的工序。
剥了皮,切成块,直接就能上灶。
下山路快,小院很快就出现在了层层叠叠的林子后头。
李广意犹未尽地继续唠叨,苏牧打断了他道:
“停停停。搭把手干活儿,放了东西开始准备菜,今天中午吃饺子。”
老李成功地被转移了话题,疑惑地问:
“吃啥?”
“饺子……”
苏牧已经习惯了老李的这破记性。
他两三步迈过最后一段小路,指着厨房:“先放东西,一会你就知道了。”
“……好。”
卸下背篓,再把东西丢给甘愿充当苦力的老李,让他把采摘回来的蔬菜和小羊送回厨房。
苏牧绕到小院正面。
发现烈安澜已经给自己换了个地方。
面目沉静又高冷的大烈女帝,坐在院内小石台上,手中握着《孙子兵法》。
目光望向北方。
听到苏牧过来的动静,她转过头,盈盈一笑。
接着缓缓支起身体。
下作的乳量撑起单薄的衣衫,止不住地摇晃。
“呦呵,恢复得这么快?”
苏牧按老中医的流程抓过她的手臂,手指搭在女帝纤细的皓腕内侧。
品脉片刻,点了点头感叹:
“肚子上破开那么大一道口子,我本来估计你起码得躺一个月。”
结果转天这就能下地了!
体质这么好?
往后几天收菜,看起来不能放过这个壮劳力。
烈安澜矜持点头,用富有穿透力的嗓音说:“先生医术高明,药到病除。”
很好,不医闹了这就很好嘛!
“再静养个两三天,就能恢复正常行动了。”苏牧欣慰地说。
放完了东西的李广哼着小调,来到院子边,小调的词正是苏牧昨天晚上吟诵过的《将进酒》。
“……高堂明镜悲……”
悲催的老将军一只脚踏出一半,望着院子里长身玉立的二人,进退不得。
女帝风姿颠倒众生,带着无尽的尊贵之气。
立于山崖,似乎在睥睨天下。
苏牧虽然居于山野,没有任何官职在身,却能与女帝的气势分庭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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