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选取的路线多为崇山峻岭,避开村县道路,将动静减轻到最小。
但依然难以彻底避免遭遇山中的猎户或者樵夫。
此刻,他们面前,一名猎户便正将一具樵夫的尸体抛向一旁。
樵夫脖子被扼断,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死前都难以相信,自己会被这位好友背刺而亡。
猎户正是前两天将苍鹰的传讯转由信鸽送出的那人!
一群座狼蜂拥而上,撕扯着樵夫的尸体。
俄顷间,便只剩下残破的衣物碎片。
血腥味在林间散开。
一名狼骑笑了笑,对猎户说:“进了肃州,多亏有你带路。真羡慕烈朝人啊,山里全是柴火,不用去烧羊粪。”
猎户沉默地擦干净手,说道:
“继续往西,楚城的商人刘经义已经备好了商队,商队的货物里就是给你们准备的刀。”
那名狼骑问:“商队?可靠吗?”
猎户笑了笑说:“死人哪有不可靠的。”
狼骑有些遗憾地摇头,叹了口气:
“可惜了,刘经义那个人吝啬,商队里除了谈好的武器,也不会有其他的好东西。”
另一名狼骑阴恻恻地道:
“莫急,兀图尔。很快,很快这些就都是我们的了。山,水,田地,女人!
“还有数不尽的财富!”
被称作兀图尔的狼骑靠着一棵树坐下了。
他拿出来随身带着的肉干,低低地抱怨:
“但我们看到村子不能劫,只能吃这些!”
咬了一口,慢慢地咀嚼。
“就快到粮仓了,拿了刀,我们烧了粮仓,再带走一些,路上吃。”
说话的狼骑丢给兀图尔一个水袋,“喝一点。山里的泉水,真甜啊。”
撒在山野里的更多的狼骑,沉默地吃着东西。
偶尔闲聊几句。
“铸师的圣女,还没有消息传出来?”一处树荫下有狼骑问。
“没有。过了约定的时间,肯定是已经两败俱伤了。”
“好事。”
“拿了刀之后,分出三十骑,去莲花峰。烈安澜死也要见尸。她就算是死了,尸体也要出现在赤炎骑面前!”
“是!”
……
大烈,肃州,楚城。
墨家矩子墨无暇,再次将画满了线条、写满了字迹的草纸揉成一团。
用力砸向门外。
她半眯着的眼睛里,全都是掩饰不住的疲惫、失望。
“为什么……为什么就是没办法设计出,转速稳定的砂轮……”
她烦躁地在大桌子前踱步,用指甲在眉心掐出浅浅的印记。
就像是半朵绽开的花骨朵。
“矩子。”
门外有人求见,墨无暇有气无力地说:“进来吧。”
抬眼看到进来的人之后,她颇感意外地问:“谷师弟,有事?”
先前负责帮助刘经义安装水车砂轮的墨者,谷之丰。
冲着墨无暇行礼,然后面色肃然地说:“有弟子探到,刘经义用水车砂轮打磨的是兵器。”
“兵器?”墨无暇目光低垂,明知故问。
和喜亲王合作的事,只有她自己知道。
“不错,兵器。”
谷之丰对答,“他用农具的名义掩盖,但是骗不了墨家子弟。而且兵器已经装车,准备押送出城了。”
墨无暇平直的剑眉蹙起,眸子幽静,凝望着门外。
沉默了一会儿,她平静地道:“是吗,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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