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咯,甩锅!我们第一个不答应!”
街头行人往来,帮助守城将士运送物资。
听到一老一年轻对话,有人嘿嘿一笑:“咱运咱的东西,不理外面的狼崽子。
“狼崽子喊起来凶,那是因为没被打趴下!
“打趴下了,就老实了!”
老头找到了知己,混浊的眼睛里瞳光一亮:“有理!就是打得不够狠!”
俊秀挺拔的年轻人笑了笑,淡淡地说:“刚才城头上的将军说,誓要与武牢关共存亡。”
老头飞快地点头:“对对对!
“我们也誓要与武牢关共存亡!”
他握紧拳头,想了又想,不解地问:“城头离这里起码五百丈,你咋听见的?”
“奥……”声音越来越远,“可能因为我耳朵好吧。”
吊眼皮的老头朦朦胧胧地看到,那片模糊的影子飘飘然走了。
他还想问话,却骤然听到,一句诗,从那个影子的方向传来。
念道——
“军歌应唱大刀环,誓灭胡奴出玉关。”
壮志突然就充塞了胸膛。
已经看不清东西的吊眼皮老头,恍惚间觉得自己回到了好几年前。
那时候他眼睛还没坏,女帝也还不是女帝。
他和一街人目睹着风姿绝世的皇女领千骑出关门。
长刀指天,纵马狂奔。
辽原上的蛮子恐惧的指天骂地。
被掳走的妇女孩童喜极而泣。
他拼了命地跟在那一骑身后,心想哪怕是天上的神仙也不过如此吧?
像要把全世界的惊艳全拢在一人身上。
一骑当先,一身当千。
这是如今大烈的女帝陛下呵!
若不是坏了眼睛,自己说不定也能经过重重考验,成为赤炎骑中的一员吧?
在草原上驰骋,为国守边关。
那样勇敢,那样无畏。
死也愿意。
埋骨他乡也愿意。
甚至无处埋骨、曝尸荒野,也愿意!
便在此时,念诗声又悠悠地传来了,山火和喧嚣都难以盖过那个清亮的声音。
“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何须马革裹尸还……何须马革裹尸还……”老头怔怔地反复念着这句诗,老泪纵横,胸口发烫。
一口气忍也忍不住。
用尽力气地喊:
“何须马革裹尸还啊!蛮子们,爷爷干死你们这群狗日的!”
他推着手里的推车,一路喊一路跑,像极了很久以前,跟在女帝马后冲锋陷阵。
“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刚才搭话的那人忘情地喃喃。
继而振臂高呼:“大男儿,何须马革裹尸还!”
街上越来越多的人纷纷高呼:
“何须马革裹尸还!”
山呼如潮,盖过了猎猎山火,以数倍的气势压出城外。
连天上的黑云都被声浪震开了。
王松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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