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炼气境的能力,鼓动气机、振动空气,短距离之内传音入密,远了就不行。
烈安澜和他几乎肩并肩。
烈安澜斜眼看一眼他,担忧的说:“依合骨丹不是个简单的人,他知道勒苏罕最割舍不下的是亲情。”
“我也没说把他扣在这里啊。”苏牧微微耸肩,传音回去。
气流振的烈安澜耳朵里痒痒的,她不动声色的活动了一下下颌,气狠狠说:“不准传音。”
“就传。”
“朕说了不准!”
“就传就传,略略略。”
“……你要抗旨?”
“略略略……”
“再罚俸三个月!”
“竹杖芒鞋轻胜马,一蓑烟雨任平生……”
“好诗……不对,罚俸半年!”
“……谁怕……”
烈安澜拿他没办法,侧了侧身,用后脑勺对着他。
你是不是对炼气境有什么误解,背对着我就安全了吗……哦,她还不是炼气……
两个人吃瓜的当口,依合骨丹和勒苏罕之间的气氛已经陷入僵局。
勒苏罕没做过这样的决定,哪一边都无法轻易割舍。
这四天他看了书院的书,也看了苏牧给他的书。
那是草原从来没有的东西。
当埋头打仗的人抬头看的时候,才会发现,原来自己觉得可以予取予求的邻居,已经强盛到了这样的程度。
这个机会,也许整个草原只有他一个人能抓住。
姆妈,对不起……勒苏罕在心里说。
他想到姆妈的话——
“勒苏罕,你是个大孩子了,要学会自己做决定,别总问姆妈这个怎么办,那个怎么办。哪一天姆妈不在了呢?你去问谁?”
姆妈……勒苏罕眼神坚定起来,于飘摇的气机中迎着依合骨丹锐利的视线。
他说:“我要留在这里。”
“……你!”依合骨丹脸皮涨红。
出于礼节,他在宴席上放低姿态,出于大汗爱子心切,他放下骄傲任人指骂。
现在什么都徒劳一场,他看着勒苏罕年轻的脸,一字一句说道:“世子,和我回去!”
他还有最后的理智,没有直接质问烈安澜。
但心里已经认定,肯定是这些卑鄙的烈朝人做了什么,世子才会被蒙住了心,连病重的姆妈都不肯见最后一面。
听到屋内动静,守在门外的托禄捏着拳头,怒目看着屋子里。
只要依合骨丹下令,他就杀进去,抢人!
唯有同席列坐的那些大臣们,一个两个笑眯眯的,看着羽扬部的世子和大祭司对峙。
这让依合骨丹拿不准这些人心中在想什么。
略微收敛了气机后,对烈安澜客气的说:“陛下,勒苏罕的姆妈只有他这一个孩子,临终前念着这个孩子的乳名却见不到,多残忍的事情……
“草原和大烈一样……也重孝道的啊!”
言辞恳切,像是在乞求一样。
风姿端丽、高贵冷艳的女帝冰美人一般,淡淡的说:“大祭司,你求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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