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在研究所待了多年,对此已是司空见惯,但凡送进这里的病人,哪一个不是在外无门才把这里当成了救命稻草呢。实验过程中,风险自然是很大的,新药物虽然经过了多次的测试,也在动物身上做过多次试验,但是运用于人体,次数有限。
而且个体差异不同,与身体细胞的适应度不同,都会产生各种反应。导致病情恶化自然也是其中的一种了。
另外一种就如同这两次情况一样,病人本身就病入膏肓,就算没什么药物注入,他也会恶化突发死亡。
大家面色沉重地将那位大叔蒙上白布,用推车送了出去,这一切并没有惊动其他病人,包括仍然陷入昏睡的高承才。一个病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葛冉冉脑袋嗡嗡作响,来到研究所之前,她只在医院的解剖课程中见过尸体,可到了这里之后,却接二连三。她走向走廊尽头,站在阳台上看着头顶灰蒙蒙的天空,越发感觉到了人类的渺小,还真是宇宙中的小小尘埃,说来就来,说没就没了。
而此时的配药室里,一位高材高挑,皮肤白晳的护士也对着药柜发呆,她凝视着柜中的瓶瓶罐罐,再回头看一眼身后的大冰柜,忙着配药的手停顿下来,直到门口有人经过,她才回过神来,继续工作起来。
此后的几天里,病人倒是没什么大反应,一些小的嗜睡呕吐头晕也算正常现象,他们身体的细胞每天都会新的进展,大家此时悬着的心才慢慢放松下来。
课题组商议起来,说是既然病情稳固了,是不是进行第二个步骤,对体内的病毒因子再做一次详细的检测,对症制药,争取早日攻克这项医学难题。
不过这个提议被程教授当场否决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再缓一周吧。有些指标没有达到预期,贸然开始只怕冒险。”
程教授是国际上生物界的翘楚与权威,所以他一开口,大家自然也就赞同了。所以继续是十二号药物治疗,并没有展开深入的研究。
坐在会议室后端的葛冉冉时不时记着笔记,偶尔抬头看一眼程教授,发现他的手指一直在敲击着桌面,这是他的一个习惯性的动作。但凡思考,揣测的时候,他都会如此。
会议结束之后,葛冉冉与身旁的另一位实习生聊了几句论文的情况,走晚了一些,出门的时候,走廊里已经没人了。
她临时起意,打算再去病理院看看邱玉舅舅,所以走到半路上调头回来,径直去了病理院。
此时已是下午时分,病理院已经很安静了,从一楼上去,寂静得没有一点声音。葛冉冉直接刷了手环上了四楼,进了病房后,发现高承才正半靠半坐在病床上,眼睛盯着窗外的方向。
“叔叔,你感觉怎么样?”葛冉冉询问道:“我前几次来看你的时候,你都在睡觉。”
“是啊,脑袋昏沉沉的。”高承才按着太阳穴:“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天云里雾里的,没几个时候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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