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珍和陈雪茹自从那次去傻柱家回来后,没多久街道就组织了,她们这些有铺面的商贾开了动员会,大力宣传公私合营的经营政策。
虽说是全凭自愿,可这些天天扒拉算盘珠子的人,对局势的把握更有洞彻力,都知道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虽然他们心里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可遇到国家的提倡,就不是他们可以左右的了,除非所有人抱起团,否则个人的不满只能是沧海一粟。
小酒馆接连几天都是爆满,周边的小商贾们天天聚在这里商量,可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了许久,也没争辩出个结论来。
徐慧珍听过傻柱的见解,在通过这些日子的观察体会,觉得这次真的是大势所趋了,故此她第一个提出来愿意配合公私合营政策。
众人见有人愿意坐那先吃螃蟹的,也都拭目以待,看看她这个出头鸟,是能尝到鲜还是被钳子给夹了。
结果不言而喻,虽然徐慧珍听了傻柱的嘱咐,也没能逃脱命运的安排。即便她提前和街道打了招呼,可到最后公家派来的还是范金有那个坏事包。
这重新揭牌开张时,搞得那叫一个热闹,连区高官都毗邻当场。结果半个月下来,酒馆是扩大了不少,可来喝酒的人到现在几乎一个都没有了。
徐慧珍经营时用的那可是,她老家那块酿的纯正烧锅,而且她是良心买卖,从不往酒里兑水,份量给的也足。
可现在改换门庭,范金有拿着鸡毛当令箭,口称节约成本,毙了徐慧珍进酒的渠道。改用解放前的臭无赖马连生,做了食材和酒水的采购,如今进的酒次不说,还往里馋了不少水,比贺老头在世的时候还狠。
客人是来一波走一波,没有一个不摔杯骂碟的,那些时常来捧场的老客们,也从此不再登门了。
搞成这德行,范金有还津津自得,可新来的员工们,却无法踏实下来,这眼看着没有生意,她们可还指着工资养家糊口呢。
明里暗里提醒了范金有几次,人家根本不当回事,继续我行我素,这可惹毛了众人,和他大吵了一顿。
但人家是公方经理,说话就代表了政府,随便应付了几句,再拿革~命工作要有奉献精神的大帽子一压,几人顿时就偃旗息鼓了。
可找他不行,这不还有个私方经理吗,几人私下里又去找了徐慧珍,谁知道人家一句:我这还打杂呢,找我管屁用。就把她们给打发了。
不管这些人忧心忡忡,徐慧珍聪明就聪明在,心里有气也不当面和人发生冲突,你范金有不是牛气吗,那就让你嚣张下去,看月底她拿不到分红怎么找那家伙算账的。
陈雪茹看徐慧珍的现状,是即替她着急,又生气她不听自己的劝。红红火火的小酒馆,转眼混的都快倒闭了,她这老板居然成了端盘子洗碗的小催辈了。
憋了几天,还是没忍住在今晚找上门来。
“我说徐慧珍,你这公私合营搞得可以啊,正是忙的时候,你却跑回家里奶孩子来了,不怕他们做花账啊!”
徐慧珍哪里听不出来这是风凉话啊,没好气的回道:“做花账?那也得有账可做呀!怎么,跑我这看笑话来了?”
“切!要我说你就是活该,谁让你不听劝的,这出头的沿子先烂的道理你都不懂,还怪我说话不好听了。
我就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啊,第一个就跳出来参加这什么公私合营,现在好了,歇菜了吧!”
徐慧珍知道陈雪茹不是看笑话来的,她这心里也窝火的慌,哀叹一声回道:“哎呀,你就别烦我了,我这是倒霉,摊上个范金有那四六不分的玩意。
不信你看着,公私合营你也跑不了,现今什么社会了,工人和农民才是主流,士农工商咱们可是排老么!”
陈雪茹闻言,觉得确实是这么回事,走大街上全是这些政策的大标语,苗头是看的真真的,可让她把家传的买卖交出去还是不甘心。
“你这话里有话啊!怎么,跟我还藏着掖着?我就一直想知道,你怎么就这么痛快配合了,是不是有人给你提前通气了?”
“还用通气?你看不出来啊,自打过了年这大街上的气氛都不一样了,人人都传国家要计划经济发展,公私合营只是先头炮,后面不定还有什么政策要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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