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不去教坊司,能不能别把我卖去那种地方?”
花小蝉说着眼圈就红了!
旁边的张婆子面有不悦,本来谈好的,哪知道花小蝉死活都不愿意,用眼睛瞪着花小蝉道:
“你一个乡下丫头知知道啥,教坊司那种地方可不是谁想去就能去的咧,你可别不知好歹,我可是磨破了嘴皮子人家才肯答应!”
这辈子的花小蝉可能不知道教坊司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但上辈子她可是清楚的很。
她本是前太医院院判的孙女,乃是正经人家的闺女,哪曾想从小患有肺痨,不到十五岁上就死了。
没曾想又重生到了一个婴儿身上,空有一身医术没曾想花家连一套针灸都买不起,更别论药材。
这些年在花家,没有吃过一顿饱饭,饿的她是两眼发昏,手脚直打飘!
不过虽然日子苦了点,但总算还过得去。
若不是今年忽然大旱,收不到粮食,连地租都交不起,家里又多了一张嘴吃饭。
她也不至于跟老花头提出把自己卖了的话。
若是卖到好人家她也不说什么,可偏偏是教坊司。
教坊司能是姑娘家待的地方,说是吃香的喝辣的,到头来还不是为了取悦男人。
“张婶子,我能干活,你看看能不能别把我买到那种地方,哪怕是给别人当丫鬟呢,都行!”
花小蝉低着头软软的说了一句。
张婆子啧啧两声,“卖给好人家当丫鬟,你说的倒是轻巧,这年头谁家还用得起丫鬟咧。”
“若是过了十五岁,别人兴许还能买回家当媳妇,你现在连八岁都不到,不管卖到谁家都还要再吃七八年闲饭,谁会要咧,不去教坊司去哪?”
“我都已经跟人家说好咧,喏,人家人已经来了,你赶紧去洗把脸,咱们这就走!”
张婆子说着一指远处,正好有两个男人朝这边走,其中一个人脸上还有一道刀疤,可吓人咧,花小蝉看一眼心头就直突突。
说话间人已经到了,张婆子一指花小蝉,那两个男人登时便过来拉她,花小蝉咬着唇,直往后退,
“不,我不去,求你们放过我吧……”
花小蝉求助似的看向自己的爹,老花头将头扭向一边,吧嗒吧嗒抽着旱烟,花小蝉心凉了。
“你这丫头咋这么犟咧,去教坊司不比在家里干活强,不去就得饿死……你们两个赶紧把人弄走,等到了教坊司,可由不得她了……”
张婆子朝那两个男人催促道。
花小蝉眼泪都流了出来,不知道到了教坊司等待着自己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不,她不要去,她就是死了,也不要去那种地方!
花小蝉想到上辈子自己认识的一个教坊司的女子,年老色衰之后被人给遗弃在大街上,是个人都能羞辱她。
最后落得个惨死的下场,她才不要去过那样的日子,她宁愿死!
花小蝉远远的看见打田埂的东边来了一辆驴车,忽然用力挣脱开两人的手,发狠朝那驴车跑去,一头撞在了车辕上。
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花小蝉撞在人家驴车上,把大家吓了一跳,张婆子在后面跑的直喘气:
“死了没有……快去看看死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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