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杨红梅说该把家里的羊给卖了,只留下两只小羊崽和一只怀孕的母羊就行。
房石铁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整日只能躺在床上,房石金与房石铜又不在家,这连个推车的人都没有。
杨红梅放下碗筷,说道:“娘,不就是推两只羊么,我跟大嫂就行,不需要男人,他们还要在外面挣钱咧。”
房大娘听了,朝张瑞兰那边扬了扬下巴,看着杨红梅说道:“话是这么说,可你问问你大嫂,她肯不肯出这个力!”
张瑞兰一向喜欢讲排场,在外好面子,虽然家里没钱,但依旧每天都打扮的光鲜亮丽出门。
让她推羊车,张瑞兰可能拉不下这个脸来。
房大娘这话说的不错,张瑞兰确实拉不下这个脸,你让她放羊可以,但推着羊车去卖羊,她就不乐意干。
花小蝉自告奋勇,“要不我跟三嫂我们两个去。”
“等到了集市上,我们可以直接把养卖给裴虎,他一定能给我们一个好价钱。”
张瑞兰听花小蝉说起裴虎,眼睛一亮,就说道:
“我们家有十只羊,干脆找人给他捎个信,让他直接过来拉就行。”
“咱们村里,除了咱们家,还有两三家,等吃完饭我去问问他们卖不卖,如果要卖,那就一起,省的叫人家跑那么多趟。”
前段时间裴虎过来的时候花小蝉还说以后给他介绍生意来着,没想到这活计就来了。
花小蝉一拍胸口笑着说道:“这个办法可行。正好我这几天又采了不少白苏种子,又榨了不少油。”
“这么多的油,咱家也用不完,我寻思着把多余的带到街上卖给油坊。”
“这件事就包给我了,明天我就去集市上把这件事跟裴虎说了,这样我们就不用费力去卖羊了。”
张瑞兰听了,心里自然高兴,直夸花小蝉聪明懂事。
吃完饭,花小蝉继续坐在院子里剥板栗,房良娣在旁说想要吃板栗,花小蝉就生火煮了一些,又香又甜。
花小蝉留下一些自己人吃,然后又用布袋把煮好的板栗包了半斤准备去送给李阿婆。
来到李阿婆家,花小蝉敲了敲门,李阿婆正在院子里剔萝卜秧子,刚入秋的时候撒的菜种子,长得太密,剔出来一些,剩下的才能有空间长壮实。
李阿婆见是花小蝉,忙过来打开门口的竹篱笆让花小蝉进去。
李阿婆的家跟大多数的村民一样住的都是土坯垒起来的草房,门前用竹篱笆围了一个小院。
院子里有口水井,还有一小片菜园子,里面还能养鸡,挨着篱笆的围墙下开辟了一片花圃。
里面种着爬藤蔷薇,这个时候虽然天冷了,但蔷薇花还在盛开,开满了篱笆。
“阿婆,这是我上山采的板栗,刚煮了一些,带了来给你吃,你快趁热吃,可香可甜了!”
花小蝉进屋之后把怀里煮好的板栗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然后撸起衣袖去帮李阿婆剔除那些长得茂密的萝卜秧子。
板栗在煮之前都用刀剁了一道口子,李阿婆两只手拿着轻轻一掰就开了,然后把金黄的果肉塞进嘴里咀嚼。
吃的十分开心。
“你这小姑娘心眼真好,心里一直惦记着阿婆,不管谁娶了你做娘子,就等于捡到了宝。”
李阿婆一边吃,一边对花小蝉道:
“快别弄了,别弄脏了你的手,都是泥,待会儿阿婆自己拔。”
李阿婆老来得子,四十多岁才有了这么个儿子,可没想到被抓去当兵之后,一直到现在都杳无音信。
李阿婆是早也盼,晚也盼,块十年了也没等到陈阿生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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