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脸庞涨得紫红,“你算哪根葱,敢在本宫面前大放厥词?你已经毒害了皇祖母,难道现在放你进去继续害她?”
白晚舟知道这个时候跟她说理等于对牛弹琴,干脆道,“好,就算是我下的毒,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有解药,放我进去给太后用解药!”
大公主愣住了,没想到白晚舟居然能这么泼赖。
庆王妃反应快,当即变挥了挥手,扬声道,“金羽卫!还不拿下淮王妃!她已经承认是她下毒!”
隐在暗处的金羽卫闻言,立刻团团将白晚舟围住,一把把尖刀晃得白晚舟睁不开眼。
其他妃嫔也都走了过来,窃窃私语道,“真的是她!只是不知她是自己下毒还是有人指使……”
白晚舟怒不可遏,这群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是承认下毒,但我现在要去给太后送解药,你们该做的难道不是让我进去?对你们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到底是抓住下毒之人,还是先救了太后再说?”
庆王妃横眉冷指,“你都承认是你下毒了,还能相信你会救人吗?”
白晚舟看向南宫丞,希望他能想想办法。
南宫丞单手背立,另一只手已经按在腰间,那里是他的配器——玄铁软剑,他正在计算金羽卫的数量。
“跟在我身后。”
低低一声之后,南宫丞便抽出了软剑,剑光如电光,顷刻之间扫散了好几个金羽卫。
白晚舟反应过来他是在替自己开路,连忙紧贴在他身后,举步维艰向里走去。
大公主见状,喊道,“老七,你疯了吗?你这是行刺!”
庆王不失时机的给庆王妃使了个眼色,庆王妃连忙喊道,“金羽卫,拦住淮王!”
楚醉云也扶着颖王急忙跑了过来,“王爷,你快劝劝七表哥呀,他不能为了一个匪女毁了前程。”
“刀剑无眼,你别出头。”颖王先将她护到怀中,才对南宫丞喊道,“七弟,不可乱来!”
南宫丞哪里理这些人,一柄软剑婉若游龙,剑锋未至,杀气已来。
他不动武器的时候,会让人误以为他也是谦谦温润浊世佳公子一枚,可一旦擒了剑,眉眼间的肃杀就能逼得你不敢直视!
那是在战场上百炼成钢的锤炼,那是敌人成百上千冤魂的凝结,那是血与死亡的警示!
他是皇子,金羽卫不敢真伤他要害,可他却丝毫没有与任何人客气,招招致命!已有几个强出头的金羽卫被他刺得血洒当场。
庆王见状,解了佩剑指向他,“淮王,太后殿前失仪,乃是死罪!你再不放下武器,休要怪本王不顾兄弟情谊!”
南宫丞冷声道,“本王只是想救皇祖母,大哥若要阻拦,就拿剑跟我说话吧。”
庆王嗔声,“冥顽不灵!”
说罢,便和南宫丞缠斗到一起。
庆王早年也在西北战场效过力,武功虽没南宫丞高,但有一帮金羽卫做僚机,竟也斗了个平分秋色。
而且他比南宫丞还要狠,剑剑都朝南宫丞面门刺,数十招下来,南宫丞终究不敌对方人手众多,身上被削出了许多小口子。
白晚舟早已被庆王妃和大公主按在一旁不得动弹,心里空着急,却是半点忙都帮不上。
这还是她第一次和南宫丞一条心,想帮南宫丞解围的。
正乱得不可开交,一道开山裂石的声音传了过来,“都给本王住手!”
众人一看,全都愣在原地。
竟是隐退数年的肃亲王!
肃亲王可谓东秦的传说,若没有他襄助,太后一介妇孺,根本不可能带着九岁登基的晋文帝坐稳江山,在晋文帝三十岁前,他就是东秦国的无冕之王。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一直把晋文帝当做傀儡控制的时候,他却和太后一同淡出了朝野,深藏功与名。
也正是因此,晋文帝对他敬重有加,一直保留他摄政王的头衔,在人前也从不忌讳的称之为“王父”。
太上皇一般的存在啊!
见到肃亲王,庆王不得不停下剑势,妃嫔们也停止了叽叽咕咕,纷纷上前福身。
肃亲王对这些人视若无睹,黑着一张脸,径直走到白晚舟身前,“是你下的毒?”
白晚舟一看到他那双鹰顾狼视的眼睛,不自觉的就打了个冷战,也不敢抖机灵了,乖巧的摇摇头,“那是我一时情急才这么说的。”
“那你会解毒吗?”
“可以一试,但得看具体情况。”
听了这一句,肃亲王直接如拎小鸡一般抓住她就往如意殿内走。
他看起来有六十多了,但精神矍铄、挺拔精壮,手上的力道宛如千钧,抓得白晚舟龇牙咧嘴。
有他开路,所有人都自觉的让道,再也没有拦路虎了。
到了殿门口,他转身对身后之人道,“所有人都回去。”
平实的语调,却让人不敢违背,只有常年发号施令的人,才能把如此平淡的一句话说得犹如千钧压顶。
庆王夫妇和大公主暗暗相顾,面色不甘,却又不敢违拗肃亲王的命令,只得带着金羽卫退到院外。
南宫丞没有进殿,也没有退走,而是追着一抹暗青衣襟到了梅园,“滚出来。”
盛开的红梅树后露出一张带着笑意的稀世俊颜,“有良心没有,要不是我替你解围,你这会儿还在跟金羽卫纠缠呢。”
“你去请的皇伯公?”
“不然还有谁?”
两人走到一起,互相撞了撞臂膀,终于都露出了笑意。
“裴驭,好久不见。”
“南宫丞,好久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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