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又说:“我记得他俩没考,他俩是直接去上学的。就那两个小犊子,他俩要是考能考上国子监,我把脑袋割下来当球踢!”
赵凌云:“呃。”
老太太你说江屿江岘蠢就算了,何必对自己也这么狠呢?
“屿哥儿和岘哥儿进国子监,那是因为他们的爹是安远侯爷啊,”赵凌云抹着眼泪,给老太太解释,“文尚书院嘛,院长和老师都厉害,要进去读书,就一定得考,考的卷子过了,还得老师再看上你,老师看不上,那前头的卷子就白考。”
老太太:“那你大侄儿是?”
赵凌云:“他考卷子就没过。”
老太太又问:“他今年多大?”
赵凌云竖了四根手指,跟老太太说:“四岁了。”
四岁的孩子,去年没考上,那今年再考就是,今年要还考不上,明年考也不迟啊,正常人应该是这么一个想法,可老太太不这么想。
将茶几一拍,老太太说:“那你这大侄儿读书不行,三岁看老,他都四岁了。”
赵凌云找着了知己,泪眼汪汪地看着老太太。
“你只要娶了那胡四小姐,胡家就帮忙,让你大侄儿进文尚书院?”老太太这会儿也想明白了,和着郑氏那女人,把长子的婚事当成交易了。
“嗯,”赵凌云点点头。
“这位四小姐,”老太太摇摇头,低声道:“不是老婆子要咒她,这位四小姐身上肯定有明堂,不然大姑娘家家的,哪怕她不是胡家的小姐,她也不会嫁不出去。”
赵凌云一呆,他倒没想到这一点。
“你那个娘还真舍得委屈你,”老太太这会儿心疼赵凌云了,你郑氏再不喜欢,这也是你的亲儿子吧?婚姻啊,一辈子的事,你就拿你儿子的婚姻,来换小辈的前程?
“行了,咱们不哭了,”老太太又拿手帕替赵凌云擦眼泪,道:“以后有事,你就来找我,你奶吴老太君走了,我徐老婆子还活着呢。”
“谢谢奶,”赵凌云感动极了。
祖父祖母相继过世之后,这世上就没有无条件宠着自己,护着自己的人了,如今他赵凌云的身边,又出现了一个这样的人,宠不敢想,但这老太太如今就是在卫护自己呐!
门外,江明月后退几步,默默地转身走了。
江屿江岘对望一眼,跟在了江明月的身后。
“你们看,”出了庭院门,江岘就抬手往东北角的厨房那头指了指,说:“烟囱冒烟呢,快开饭了吧?”
“你滚一边儿去,”江屿一脚踢开蠢弟弟,忧心忡忡地跟江明月说:“我没想到,赵大他娘这么不待见他。”
江明月:“你之前不是喊人家西楼哥哥的吗?”
自己喊没觉得有什么,但西楼哥哥这四个字,从江明月嘴里出来了,江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啥哥哥,”江大少忙就道:“从今天开始,我就喊他赵大了,赵大,赵大,赵大!怎么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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