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将圣旨供起来,又去后园看了看自己的菜地,背着手慢悠悠回房,就看见他老伴儿一个人坐在屋里,低着头,手擦着眼睛,像是在抹眼泪的样子g。
老爷子愣了一下,说:“你这怎么,大牛他娘你在哭啊?岘哥儿的伤不太好?大夫怎么说?”
老太太没吱声。
老爷子:“他那伤我瞧了,就是破层皮,流点血的事,养养就好了。他一个小后生,没那么娇嫩。”
老太太抬头看老爷子一眼,“岘哥儿那是破层皮的事?他那是脑袋破了个洞!”
老爷子坐在了老太太的身旁,说一句:“破个洞也死不了,不值当你哭。”
“我不为的他,”老太太狠狠地抹一把眼睛。
老爷子就奇怪了,“那你这是为谁?哦,眼瞅着明月儿也要出门了,你难过?”
老太太:“那死丫头以后不知道,会把日子过成什么样。”
老爷子:“慢慢过呗,你还能管她一辈子?以后日子是好是坏,得看我们明月儿自己的了,也得看她的造化。”
老太太看着老爷子,急声道:“你别这儿跟我扯风凉话,我发现了,你这孙女儿不见得有多喜欢西楼。”
老爷子摸旱烟杆的手一停,抬眼看看老太太说:“她跟你说什么了?”
老太太:“死丫头什么也没说,但我看得出来。哦她说了一句,只要不嫁赵凌霄,她嫁谁都行。老头,你说,哪家姑娘像她这样的?对自己的婚事,就一句嫁谁都行的?”
老爷子开始抽旱烟。
“月娥出嫁那时候,”老太太一脸的愁容,“沈家做事做的那么膈应人,月娥背着人哭好几回,就这样,她也还对沈姑爷有些念想呢,想着以后怎么跟人过日子,怎么做人家的娘子呢,老头你再看看这明月儿。”
老爷子足足抽了一袋子烟,将旱烟杆子在桌上“笃笃笃”的,磕了十来下,才慢悠悠地开口道:“大牛他娘,你别拿月娥的事套明月身上,她们姐俩性子就不一样。再说了,明月儿才见过西楼几回,哪里就能谈喜欢不喜欢了。”
“她,”老太太被老爷子说得没词了,噎了一下,才道:“你孙女儿她现在就不对劲!”
“赵凌霄她又没杀成,”老爷子小声跟老太太道:“她不对劲在哪儿?咱们啊,还是得防着她想不开,又去找人世子爷的麻烦。”
老太太险些没跳起来,江明月那死丫头,她还想着要杀涂山王世子呢?!
“西楼是你看上的,”老爷子说:“你就信西楼好了,明月儿是个识好歹的,日子慢慢过,她又不是块石头,还有捂不热的道理?”
老太太觉得这个难说。
“我方才想起一件事来,”老爷子胳膊架桌子上,身子往老太太这里倾,说:“你说二牛不回来,明月出嫁的时候,公主就不会来,我想着你这话不对啊。”
老太太眉毛一竖,“哪儿不对了?”
老爷子:“没二牛带着,她不能自己来?月娥出嫁的时候,她是病了才没来,这会儿她可没病。”
老太太冷哼了一声,“月娥那次,你当她真的有病?”
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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