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自巴特尔部，”二王妃跟江明月说。</p>
巴特尔这个词要翻译成关内话，那就是勇士的意思。江明月冲二王妃点一下头，她不清楚，二王妃这个时候跟她说这个干什么。</p>
二王妃又说：“我叫托雅。”</p>
江明月想，这是女勇士的意思，原来二王妃的父母希望她做个女勇士。想想二王妃现在干下的事，江明月觉得这位已经勇过头了。</p>
二王妃说：“赵夫人您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疯子？”</p>
江明月没说话，她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p>
二王妃见江明月不说话，便笑了笑，“我这么做也不全是为了二王子，我还是为了我的巴特尔。”</p>
江明月：“大王子召巴特尔部来王庭了？”</p>
二王妃：“是。”</p>
江明月：“你的死，能阻止他们不要过来？”</p>
二王妃：“是。”</p>
江明月：“你跟那边说不要来，这样不管用？”</p>
二王妃直截了当道：“是。”</p>
江明月不相信道：“这么不听劝的吗？”</p>
二王妃：“我的那个哥哥是个没用的人，巴特尔在他的手上早就不复往日的荣光了。”</p>
江明月也不知道这个巴特尔部落以前是何等的荣光，她就知道，但凡二王子要有个可靠的帮手，他也不至于逃到关内去。</p>
“多尼这个人贪生怕死，”二王妃跟江明月说：“只要还有一点希望，他宁愿跪在地上给舒尔扎当狗，他都不会有勇气为自己，为我们巴特尔搏一把的。”</p>
江明月：“您一死，您的兄长就有这个勇气了？”</p>
二王妃小声说：“一个怕死的人活不下去了，他就会拼一把了吧？”</p>
二王妃用的语气还不是肯定的语气，江明月就只能冲二王妃点一下头，什么话也不说子。</p>
“您走吧，”二王妃让江明月走。</p>
江明月又看二王妃一眼，蹲下身将木盒盖上，捧在手上后再站起身。</p>
二王妃说：“你要怎么出城去？”</p>
江明月：“你这里要放火的话，我就可以趁乱混出城去了。”</p>
二王妃：“那我祝你好运。”</p>
江明月说：“谢谢。”</p>
二王妃看着江明月往屋外走了，突然就又问了一句：“赵凌云呢？为什么会是您过来冒险？”</p>
江明月停了步说：“他去替二王子招兵买马了。”</p>
哪怕二王妃都跟江明月说，她要死了，孛达理的尸体就被江明月捧在手里呢，江明月跟二王妃还是抱有警惕之心，没有说实话。</p>
二王妃看着像是松了一口气，说：”啊，他没有让你一个人涉险。”</p>
二王妃这个问问得就没头没脑的，但江明月听懂了，二王子为了逃命，把一家老小都抛下了，二王妃以为赵凌云也是干这种事的货，所以才有这么一问。</p>
“您为二王子殿下付出良多，”江明月说，心里却又想着，好像良多这个词，她用得还不恰当，这不是良多，是所有了啊。</p>
二王妃就摇摇头，说：“我没有办法活了，不光是我，这府里的人，阿娘，我们都没有办法活了。”</p>
江明月说：“所以你这也不是为了二王子？”</p>
二王妃：“是。”</p>
这个回答太直接，让江明月干脆都说不出话来了。</p>
“祝你好运，”二王妃又跟江明月说了一句。</p>
江明月转身走，走到屋门口了又停步转身看二王妃，跟复又坐下的二王妃说：“你放心，如果二王子可以成功，我不会让他忘了你的。”</p>
二王妃说：“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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