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沈夫人也气得浑身直抖,她克制着自己的愤怒道:“李良你今天怎么了?这种糊涂话你也说得出口?”
“老爷虽然摊上了官司,但吉人自有天相。我沈家的姑娘你也敢惦记?你是疯了不成?”
“你才疯了呢!”这时的李良丝毫不顾上下尊卑,居然开口就把话怼了回去。他那双三角眼里,霎时就放出了两道凶光!
“夫人还知道老爷摊上了官司?你知道沈玉亭犯得是什么罪吗?”
“啊?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沈夫人闻言大惊,就连沈澜姑娘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我?嘿嘿!你瞧这是什么?”就见李良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册子,脸上带着得意之色晃了晃道:
“那天沈玉亭被抓时,你们娘俩光顾着哭了,家里那个少爷秧子还晕着。”
“当时沈玉亭假意和衙役推搡,趁人不备把这东西塞进我怀里,还用眼神示意我,让我一定要保管好!”
“当时我就知道,这册子一定非常要紧。然后我一翻这册子就明白了……沈玉亭他犯得是死罪!”
“只有这个册子才能证明他的清白,现在这玩意儿在我手里,你们全家的性命就在我李良的手里!”
“跟你要个闺女你还唧唧歪歪的,我还没跟你说咱们俩的事呢!”
“什么?”听见这话,沈夫人看着李良手里的册子,气得眼睛都红了!
“李良!你当年是个快冻死的乞丐,老爷把你救回来还给你娶妻生子,让你当了管家。在我家遭难的当口,你居然用这册子来胁迫我沈家?你还是人不是人?”
“我不是人?”李良遭了一阵痛骂,却没有露出丝毫惭愧的神情,反而洋洋得意地说道:“现在只要我把册子一烧,你们就是家破人亡!”
“夫人还没过四十,正是最有韵味的年纪……嘿嘿!不如索性从了我李良。小姐和我家大春儿也是天生的一对儿。”
“这些年我在城外置了几亩地,城里还有个油盐铺子,保证你母女俩有吃有穿。”
“等你和小姐双双嫁了我们爷俩,我再把这册子交给你们家那个浪荡无用的儿子沈渊,让他去给沈玉亭打官司。不过看他那死样,估计也打不赢……”
“总之以后,我李良可就是人上人了!哈哈哈!”
“你!”听到这里沈夫人气得浑身直抖!
可是她被这恶人拿住了把柄,一时间惊慌无计,又哪里想得出办法?
……
听到这里,沈渊暗自皱皱了皱眉。
眼前李良李大春这两块料只是麻烦之一,沈渊思考问题的时候,从来就不会只看表面。
沈家真正的危险还在后面,从今天李良丧心病狂的表现就知道,他老爹沈玉亭的情况已经是万分危急!
看来这件官司不小,老爹也很难脱困。要是他被问了罪,这个家就完了!
沈渊看了看自己的家,房舍宅院也不怎么豪华,也没见什么家丁护院。照着明朝县丞的收入标准,自己的老爹显然不是个善于捞钱的主儿。
可在古代一旦摊上了官司,就算是殷富之家都可能倾家荡产。如此说来,要是他老爹罪名一旦坐实,沈家怕是要面临灭顶之灾!
“我那个爹,到底犯了什么案子啊?”沈渊在记忆里搜寻了一下,皱着眉摇了摇头……头疼。
根据他的记忆,这个大明朝的沈渊就是个浪荡公子,难怪连李良这样的下人都看不起他。
平里斗蛐蛐儿、玩赌局、逛青楼是他的三大爱好。此外起哄打架、看小画本、勾引妇人、浪荡闲逛更是行家里手。
就在前天,他不知被哪个良家妇人的丈夫拍了黑砖,然后一直昏迷到现在。昨天老爹被抓他完全不知情,所以记忆里也没有当时的情况。
沈渊心里想了想,因为他是独生子,所以这大明朝的父母从来都舍不得用棍棒管教他。现在回想起来,脑海里一幕幕,居然全都是关于父母温暖的记忆……
“算了,先把那个便宜老爹救出来!”在这一瞬间,沈渊已经打定了主意。
看来那个册子是案子的关键,现在先把那个册子拿回来,解决了这俩白眼狼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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