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地内,一头青色獒狗,正和一只花犬滚在一处,青狗体大,力强,占据主动,但花犬也不示弱,战斗意志旺盛的它,死死咬住青獒的左前腿,并压低了身子,尽量不被对方掀翻。
局势僵持。
负责拉拢观看者下注的赌头大声的嚷嚷着,“来啊,来啊,下注啦。青獒是咱们黎村的常胜将军,未尝败绩啊,下注啦,下注啦。”
沈飞打眼一看,赌率一比五,青獒占据明显的优势。
“咬它。咬它。咬它。咬它。咬它。”身边的人,将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大声地为自己下注的犬只加油。
沈飞摇了摇头,对着白羽道:“虽是残忍了点,不过确是消磨时光的好办法。怎样,你觉得谁会取胜。”
“那只花毛的土狗吧。”
“怎么看出来的。”
“直觉。”
“我也觉得是它。”
“你的原因呢。”
“眼神。”
“屁,斗鸡眼还差不多。”莫君如不屑地说道:“要我说,一定是青獒赢。赌头,给我买青獒十纹钱。”
沈飞嘲笑道:“你不认准了它赢吗,怎么只下这么点。”
“废话,赌率一赔五,我下再多也赚不到钱。”
“赌头,现在总共有多少人押注了。”沈飞挤过人群,拉了拉赌头的衣角。后者见到是他,不敢怠慢,数着黑板上的数字说道:“总过七十三人下注,其中赌青獒赢的,有六十五个人,共计五十两银子。”
“这么说,刚刚好。”沈飞自怀里取出昨日为邵母看病,得到的钱袋,“我买花狗。”
赌头一愣,追问道:“用这里所有的钱嘛。”
“恩。”
“你是不是疯了。”莫君如不屑,“我看你是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它一定会赢的,走着瞧。”
白羽不发一言,静静地注视着场内,“是啊,它一定会赢,因为这只狗的眼神和你一样。”
“额……一只狗的眼神和人一样。”莫君如的眼睛在奋战的花狗和笃定的沈飞之间来回游移,“别说,这贱种还真有点狗性。”
“你胡说什么,我指的是,花狗眼神中的凌厉。”邵白羽嗔怪地扫了君如一眼,“对了赌头,那只花狗叫做什么。”
“小虎。是山上猎户的狗。”
“难怪。”
狗场内,青獒将花狗死死压在身下,叼住它颈子上的皮肉用力甩头,犬只远远没有大型猫科动物来得灵敏,扑咬时,很难锁喉,一般都是利用体型,从上方压制,将猎物摔倒后,再强制锁喉。
奋战一刻钟的时间,青獒总算是将花狗死死压制住了,它下一步要做的,便是掀翻它,啃咬喉咙处的动脉。
花狗显然也是身经百战,不管你如何动作,撕咬自己的关键部位,始终死死咬住青獒的左前腿,决不松口,就好像两名摔跤手之间的较量一样,在力亏的情形下,只有死死彪住敌人身上的一个点,才能保证自己被摔倒的同时,可以连着拉倒对方,这种技巧在摔跤场上,被称作“临避之术”。
青獒凶猛,花狗血管被咬开了一根,鲜血狂飙。
莫君如得意地扬起头,对着沈飞说道:“嘿嘿,你的五十两银子,可是要打水漂喽。”
沈飞目不转睛地望着场内,不发一言。
身边呐喊助威之声,连绵起伏,震耳欲聋。
青獒又尝试掀翻花狗,后者在泥泞的血泊中倒地。
邵白羽微微蹙眉,不忍再看,“不行啊,体型太悬殊了。”
沈飞反而双目放光道:“还没有,还有机会,就在这一刻。”
几乎在他话音落地的同时,于血泊中打滚的花狗顺着摔倒的势头向外窜,青獒自不能容它,立时追上,然而这一追,却露出了破绽,花狗明着逃跑,实为借势反击,看准它前冲翻起的颈下皮肤,双目锃亮,反扑回来,一口逮住了对方的脖子。
“嗷。”青獒惨叫,花狗拼命甩头,火红刺目的血如燃烧的旗帜一般,洒满斗狗场,场边的众人同时沉默。
直到最后一声呜咽的悲鸣,花狗胜,青獒死,沈飞拿着赢来的钱,走到猎户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道:“这里的银子是我赢来的,我买你的花狗。”
“你确定?”猎户有些不敢相信,要知道一比五的赔率,沈飞用五十两的银子赌回了二百五十两,足以买下五十多亩地了,况且,此次花狗虽然胜了,但是受伤太重,只怕再难上竞技场,更别说打猎了,实际上,已经失去了任何的价值。
沈飞笃定地道:“我确定。银子给你。”
花狗却是不依,全身是血的它,卧倒在猎户的脚边,对着沈飞低吼。
后者微微一笑,对着猎户道:“它既然不愿意跟我,那这样好了,我给你十两两银子,你请最好的大夫为它医治,怎样。”
“好,当然好了。”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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