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收拳,负手而立,望着消失不见的怨母,心情平静。
“嗡……”
下一刻,能承受风雷水火的道观,燃起熊熊大火,大火冲霄,染红了半边天。
“呵呵,这火,真壮观。”
大火之中,叶青步履平稳,神情悠闲,嘴角微微上扬。
早就想着用云蒸大泽式轰一下这座纸道观试试,现在梦想成真了,果然很壮观。
“啊……叶青,你毁了贫道的道场,贫道饶不了你!”
纸道观燃烧起来的一瞬,无数纸人从各处飞了出来,向四面缕缕声音从纸人的身上传出,带着愤怒和不甘,但更多的则是恐惧。
是的,恐惧,无边的恐惧!
不是说叶青只是炼罡初期吗?怎么一拳就将怨母给灭了?
怨母啊,那可是怨母啊,怨级诡怪啊,虽然只是怨级诡怪,却要比一些勾魂级诡怪还要强大,怎么可能被一个炼罡武者一拳轰死?
究竟是他瞎了?
还是这个世道变了?
他纸道人自诩算无遗策,乃诡怪中的智者,这次谈判,天时地利都在他们这边,为了确保谋划和谈判的周全,他还特意邀请了怨母,凑够了人和,确保自身的安全。
有怨母这个不下于寻常勾魂级诡怪的存下,谈判成功了固然好,纵然叶青不答应,他也能应对,直接打杀了对方,一了百了,也算替金蟾报仇了。
一举两得,怎么都不会亏本!
天时地利人和都在他们这边,他本以为此次行动万无一失,可怎么也没想到,叶青压根就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掀了桌子。
掀就掀了,偏偏人家还真有掀桌子的实力,一拳将他最大的底牌给灭了。
同时,也将他的自信和心气,给击溃了。
他怕了,他也后悔了,所以他毫不犹豫地逃跑了。
幸好,他做事,从来都是未虑胜,先虑败,准备有不少逃命的后手。
虽然说怂是怂了些,但命只有一条,所以逃命的手段,自然是多多益善。
稳就完事了。
至于报仇,这辈子都不可能报仇了。
这么恐怖的变态,谁想对付就去对付算了,他可不想再遇见第二次了。
当然了,狠话还是要撂的,反正撂几句狠话又不要钱?
“贫道还会回来的。”
可惜,他不知道,这句狠话是不要钱,但要命。
叶青灭杀怨母后,本想将纸道人一起灭了,除恶务尽,毕竟若是让纸道人逃了,他后续的计划就会平添不少波折。
可惜,那个纸道人实力不行,花里胡哨的,偏偏逃跑、隐匿手段不凡,自他伤了纸道人后,就再也无法感应到对方的气息,仿佛消失了一般。
但他知道,对方绝对还在,只是在暗中。
这也是他一拳轰杀怨母,顺带着将纸道观烧毁的原因,目的就是将纸道人逼出来。
你不出来,我便逼你出来。
事实上,他也成功了,可惜逼出来的是无数纸人。
更麻烦的是,在他的感知中,每一个纸人身上,都有纸道人的气息,以他的精神力竟然也无法分辨出来哪个纸人是纸道人的真身。
就在他准备赌一把,随便找个纸人追上去时,纸道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纸道人的声音看似从每一个纸人身上传来,但在他的精神感知中,虚空之中却出现了微弱的气机波动。
循着那缕气机波动,叶青惊讶地发现,纸道人的真身竟然没有藏在那些四处逃散的纸人之中,而是藏在……地底。
空中的所有纸人,尽皆是他的障眼法。
此时,在叶青的感知中,数丈深的地下,一架奇形怪状的车辆正在疾驰,上面站着纸道人。
那架怪车呈四方形,如似青竹制成,下方装有四个木轮,但诡异的是车辆前方,并没有拉车的马匹或者动物,而是挂着一幅泼墨图,泼墨图上依稀可见一个写意的老者身影。
墨汁泼画而成的老者,身上荡开层层墨晕,将怪车包裹在内,所过之处,山石泥土轻轻向两侧滑开,仿若乘风破浪的小舟一般。
与此同时,泼墨老者仿佛活物一样,在画卷上吹胡子瞪眼道:“臭道士,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咋滴啦,被人给煮啦!”
“还有,你逃命就逃命,瞎嚷嚷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在这里吗?”
“你想死,老子还没活够呢?”
“你个倒霉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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