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山笑道:“爹,你就做梦吧。世上哪有什么长生不老的药?要是有,这世界还不乱了套了。”
许赤脚叱道:“你懂个屁。”挂了电话。
许一山刚回到镇上,便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
街上到处聚集着一堆堆的人,都在低声议论着什么事。
从车站到镇政府,中间有一段大约五百米的距离。许一山才走几步,听到有人叫他,抬起头,便看到笑眯眯的小邝。
小邝将他拉到一边,先是将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啧啧道:“许哥,看来你在里面没吃过苦啊。”
小邝说,当初他听到许一山被纪委带走去调查,气愤得想去劫狱。
许一山笑道:“劫你的头,我又没坐牢,劫什么狱?”
小邝笑嘻嘻道:“我可听说,纪委比公安厉害多了。有人说,宁愿多坐三年牢,不愿去纪委黑屋里过一天。”
“他们这些人,都是闲着无事干的人。好人他们抓去,坏人让他逍遥。”小邝气愤地骂道:“越是想做事,做好事的人,他们越看不惯。越是胡来乱来的,他们睁只眼闭只眼,一句话都不敢说。”
小邝告诉许一山,洪山镇在一天前正式出台了虹桥重建方案。
方案分为两种,目前正处在征求意见阶段。
许一山还没问是哪两种,小邝已经破口大骂起来,“洪山镇这是想逼人造反呢。”
许一山拦住他道:“小邝,你先别激动,有什么意见可以说出来啊,不是在征求意见阶段吗?这说明镇里还是充分尊重民主思想的啊。”
“屁!”小邝哼了一声道:“两种方案,没一种是人想出来的。”
原来,洪山镇公布的重建方案中,第一个方案是吸收民间资金,将虹桥重建交给社会资金。同时,允许投资者在桥建好后收取过桥通行费,时间为二十年。
许一山狐疑地问:“意思就是谁投资,谁受益?”
小邝道:“话这么个话,意思也是这么个意思。问题是,以后我们过桥,都得交过桥费,而且一交就是二十年,想想都可怕。许哥,你想想啊,以后我们每天往返洪河两趟,就得给人交二十块钱,如果十趟,二十趟呢?我看,我这点工资,还不够交过桥费的啊。”
小邝也住在河对岸的黄金小区里,每天都要过河来上班。
除了虹桥,再无其他路可以过河。
许一山试探着问:‘第二个方案呢?’
“集资啊。”小邝气愤不已地说道:“镇里对集资建桥有规定,如果不采取吸引社会资金的办法,就需要全镇人们集资建桥。这样的好处是,桥建好后,不收费。”
许一山笑道:“这方案行啊。”
“屁!”小邝又骂了一句,问许一山道:“许哥,你知道怎么集资的吗?”
许一山摇了摇头,他还真不知道。
“我跟你说,镇里规定,但凡是国家干部职工的,保底五千。也就是说,像我这样的人,集资款都要交五千。如果算上我们一家人,单我一家,这次就得拿出来两万的集资款。像你这样级别的干部,集资款以一万起步。”
“如果不交呢?”
小邝吃惊地瞪大了眼,“不交?许哥,你没搞错吧?段书记会答应你不集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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