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小将军……”糜芳拱了拱手:“温候在不在?”
吕布抬眼瞟了他一下:“糜将军难道不认识我了?”
“小将军曾去过许都,我当然是认得。”糜芳说道:“只是这次进城我要求见温候,还请小将军代为通禀。”
“没想到我吕布纵横一世,如今居然没几个人认得出我。”擦拭着佩剑,吕布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就是吕布,吕布就是我!”
当初他去许都,用着吕南的身份。
由于相貌年轻,虽然和人们印象中的吕布极其酷似,却没有一个人产生过怀疑。
吕布坦然承认身份,糜芳还是不敢相信。
人只会越来越老,眼前这位却丝毫没有人过中年的模样,而是青春年少正值风华。
“小将军不可玩笑。”以为吕布是在逗他,糜芳陪着笑:“直呼温候名姓可是大不敬!”
“称呼我自己的名姓有什么不敬?”看着擦拭到雪亮的佩剑看了看,吕布说道:“苍天佑我,让我一夜年少。我也不是没有把实情告诉别人,怎么就没人肯相信?”
糜芳一脸错愕。
古怪的事情他不是没见过,却从没听说有人能从中年变回少年。
“信与不信并不重要,早晚你们是要信的。”还剑入鞘随后放在桌上,吕布看向糜芳:“钱送来了?”
“五千吊,一个铜钱也不少。”糜芳问道:“敢问将军,能不能把我家兄长放了?”
他没有称呼吕布为温候,而是采用了将军这个称号。
“能,当然能。只是你不觉得我要的有些太少?”
“据说温候先前答应送来五千吊钱,就可以放回我家兄长,男儿丈夫一言九鼎,何况温候是当世英雄。”糜芳回道:“无论将军是谁,难不成还要改了温候的军令?。”
“再说一次,吕布就是我,我就是吕布。”吕布又强调了一次他的身份,随后说道:“所谓人穷志短马瘦毛长,一个铜钱也能难死真英雄?饥肠辘辘的人只要能弄到一顿饱饭,谁顾得上一言九鼎还是八鼎?即使说的话真能换来几个鼎,也早当废铁卖了换粮食。”
吕布再次腔调身份,糜芳虽然不太相信,却不敢有所表露。
“我相信将军就是温候。”吕布的话让糜芳隐隐感到不安,他低着头说道:“刚才温候说的话我不是太明白……”
“不用紧张,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随口感慨一下。”吕布嘿嘿一笑:“听说糜家曾是徐州首富,不知是不是实情?”
“徐州富人很多,糜家以前也不过是有些钱粮罢了。”糜芳回道:“皇叔当年执掌徐州,我家兄长已经把家财全都献了出去。如今糜家也是家徒四壁,再没有往日财力。”
“真的家徒四壁?”吕布嘿嘿一笑。
“果真是家徒四壁。”糜芳回道。
“稍后我会让人把你家兄长送出城去。”吕布说道:“刘玄德想在下邳休整,我也不曾赶他离开,如今他驻扎在城外有些日子,也该走了。”
“城外驻扎怎么能与在城内驻扎相比?”吕布提出让刘备率军离开,糜芳回道:“大军为了讨伐淮南经过下邳,还请温候下令打开城门让将士们进城放松几天。逛逛街市找找女人,把他们身上的钱花费掉一些,上阵厮杀才会更有士气。”
“打仗之前还要逛街找女人?”吕布看着糜芳:“我带兵多年还从没听说过这个道理?”
“将士们离开许都不少日子,又没个家眷在身旁,多余的精力总得找女人耗费一些。”糜芳说道:“温候带兵多年,应该能体会将士苦衷。”
“只是为了这个?”吕布说道:“告诉刘玄德再送几千吊钱,我给他找些风月场的女人送去就是。”
“皇叔是要让将士们把钱用掉一些。”糜芳苦着脸说道:“如果找女人的钱摊派到皇叔头上,将士们上阵杀敌不在乎得到多少好处,哪能奋勇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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