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珏此言一出,帐中众人一个个虽不动神色却不由往敖尚看去。
那敖尚顿时眉头一皱,沉声道,“西天元帅此话何意?同为镇天军将士,岂会有人故意刁难他敖战?不过是大战之际,相距殇河路远,粮草、兵甲不足短时间难以给他凑齐罢了。至于兵将,他一新晋将军,难不成还要将军中精兵良将全都遣到他麾下不成?”
“东天元帅何必着急解释。”
“本帅只是奇怪,敖战三年不弃,如今兵不全、将不齐,粮草兵甲寥寥,竟这般直接走人,看来要去那毒龙潭之地,当一个光杆将军了。”
敖珏朗声笑着,不惧敖尚。
“兵将不齐,等待后补便是。”
“那敖战本就是毒龙潭龙君,坐拥一地,粮草兵甲完全可以自给自足。如今我镇天军与东面战事激烈,顾不上也是情理之中。”
敖尚面色不动,声音洪亮。
敖珏闻言,脸上讥笑之色更浓,正要反唇相讥。
一旁大元帅敖卓朗声打断,“莫要争了。”
敖珏、敖尚当即住声不言。
倒是一旁威震南天元帅朱九翁声道,“听闻勘劾司新任主吏入五狱,一气降服数十位强横妖魔。这位勘劾神君乃是邀绞扑杀大将敖战之婿。敖战此时离去,兴许与此有关。”
朱九领兵在南,横跨东陷洲、东沉洲,距离勘劾神司最近,也是最早得知消息。
“一气降服数十位妖魔?!”
朱九话音刚落,敖珏、敖尚甚至连上首大元帅敖卓都露出惊诧之色。
倘若当真降服数十妖魔,那敖战倒是的确不缺冲锋陷阵的战将。
敖卓看向朱九,“这些妖魔实力如何?”
“皆为第四境中翘楚,更是五狱当中一等一的桀骜难缠之辈,不乏被囚五狱数千上万年的顶尖妖魔。”
朱九说着,心下也有惊奇。
即使他与勘劾司并无关联,但是勘劾五狱中的这些刺头妖魔,乃至其中一些妖魔在进入五狱之前的名头,朱九都有所耳闻。
前些日听着这个消息,听到不少连他都觉得不凡的妖魔对那位新任勘劾神君俯首帖耳,着实惊诧了好一阵。
而后派人调查,得知更多。
“那勘劾神君不止收用数十妖魔,妖魔一应身家全数上缴。埋藏各处珍宝,也全部落入勘劾神君手中。”
被打入五狱中的妖魔,一个个皆是穷凶极恶,肆掠一方。积攒了不知多少身家多少宝物。殇河龙宫建立五狱,除了明正典刑之外,也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这些妖魔藏于介子空间亦或是其他各处的珍宝。
为此不惜囚禁数千年,严刑拷问。
那些桀骜不驯不惧严刑的大妖魔,一个个身家巨富。如今全都便宜了了陆青峰。
“胡闹!”
“五狱妖魔收用须上秉三军大元帅,交付三军以为先锋,积功赎罪,他勘劾司怎可留下私用?!”
“妖魔所得,更是不义之财,应当上缴三军、龙宫,不可中饱私囊。”
“这勘劾神君当真胡来一气不知轻重!”
威震东天元帅敖尚一听,猛一拍桌案,沉声怒喝道。
敖珏在旁撇嘴,面上哂笑心下不屑。
敖尚却转过身,冲着上首大元帅敖卓道,“勘劾神君行不法事,还请大元帅发落!”
正此时。
帐外有人疾步来到帐中,冲威震东天元帅敖尚拜下——
“启禀元帅。”
“军中各营,听用五狱妖魔全都破营而出,心相大咒无用!”
话音刚落。
帐外又有一将赶来,冲威震南天元帅朱九拜下——
“启禀元帅。”
“军中各营,听用五狱妖魔全都破营而出,心相大咒无用!”
敖尚、朱九一听,脸色当即大变。
“广元此子,怎敢如此?!”
敖卓面容方正,冲着帐外朗声道——
“传勘劾神君来见。”
……
“广元见过大元帅,见过五位元帅。”
镇天军大元帅帐中,陆青峰不卑不亢,见过敖卓等人,便自顾自落座右侧。敖尚、朱九看的皱眉,却按捺住并未出声。
大元帅敖卓倒是面无异色,看向陆青峰朗声笑道,“劳烦广元神君亲自跑一趟,着实惭愧。”
“无妨。”
陆青峰摆摆手,目光无邪。
“神君在勘劾司待的可还顺心?”敖卓看着跟前这位勘劾神君,一时有些头疼,不知该如何发问,只能先与陆青峰寒暄。
陆青峰心中清楚,却也故意不提,声音清朗道,“烦大元帅挂念,一切安好。”
两人寒暄起来。
见敖卓与陆青峰寒暄半晌,始终不提正事。
威震东天元帅敖尚终忍不住,沉声道,“此次唤广元神君过来,神君可知为了何事?”
“不知。”
陆青峰摇头。
一旁朱九闻言,猛一拍桌案,怒道,“广元神君无故调走我南天军与东天军中数百妖魔,此事须给大元帅、给本帅与东天元帅一个合理的解释!”
“砰!”
“砰!”
“砰!”
陆青峰见状,脸色顿时大变,手掌在桌案上猛拍三下,直将桌案拍的粉碎。怒视朱九,“放肆!本君处理勘劾司内务,何须你这猪猡在此指手画脚?!”
朱九本体乃是一头异种‘湿婆豕’得道,与人间蓄养的家猪自是千差万别。但归根究底,灵猪、仙猪也是猪,陆青峰以‘猪猡’称呼,实在是戳中朱九软肋。
“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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