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承影四下看了看,说道:“方才张尚书提到,本案的关键就是那枚印章,当初从赵炎家里搜出印章的时候,我就在想一个问题,这么大的破绽,为何赵炎会堂而皇之地留在家里?难道他不知道,这枚印章会要了他的命吗?”
刑部尚书张蓥说道:“赵炎定没有料到锦衣卫会突然而至,没来得及销毁证物。”
徐承影却摇了摇头,说道:“张大人的说法很牵强,试想,这枚印章唯一的作用就是用来伪造文书,赵炎用完之后,为何要保留下来?而且,还偏偏藏在家里。”
“或许是赵炎大意了,以为查不到他自己头上。”
“赵炎现在已经伏诛,死无对证,我们说什么都是瞎猜,既然要猜,为何不猜一条比较合理的解释呢?”
“徐千户说说看,什么解释最合理?”
“这枚印章出现的太过反常,会不会是别人用来栽赃赵炎的呢?”
徐承影看了一眼左良辰,继续说道:“这桩案子只涉及到两个人,除了赵炎就是左大人,我们最开始都以为是赵炎陷害了左大人,可是,最后的结果却是赵炎伏诛,左大人安然无恙,还升了官。若是唯结果论,为什么不能是左大人陷害了赵炎呢?”
这番话说完,现场再次哗然。
左良辰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徐承影说道:“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徐千户可真敢说!”张蓥却笑了笑,说道,“左侍郎是先被拿进昭狱,受尽折磨,然后从赵炎家里搜出证据,案情才出现转机,若是左侍郎陷害赵炎,莫非是打算用命来陷害?”
“可现在事情的结果就是,左大人无罪释放,还升了官,赵炎却丢了性命。”
张蓥摇着头说道:“左侍郎无罪释放,赵炎伏诛,只能说明三法司将案情查清楚了,你却在这里胡搅蛮缠,强词夺理!”
徐承影摆摆手,道:“我先不和你争,咱们继续说案情!”
“愿闻其详!”
“其实,最开始我也相信,左大人是被冤枉的,因为我搜查过左大人的宅子,就是诸位所在的这间院子,不说家徒四壁,也绝对是两袖清风,这样的人,怎会去贪污银两?所以,我一直在查找其他的线索,那一日,左大人和我谈了很久,提供了很多有用的线索,也正是通过这些线索,我们才从赵炎家里抄出了那枚印章!”
张蓥说道:“如此看来,左侍郎陷害赵炎的说法更是荒谬至极,因为徐千户是前几日才上任,若是那时候徐千户没有出现,或者说,没有认可左侍郎的说法,左侍郎岂不是冤死在昭狱之中了?”
徐承影点点头,道:“张大人所言有理,这个问题也困扰在下许久,当时锦衣卫为了结案,根本没人去听左大人说什么,只是一味严刑拷打,左大人也不可能会料到突然出现一个徐千户,还乖乖听了他的话,所以,想要把这桩案子查清楚,首先要将我自己从案情中摘出去,我必须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重新去审视整个案件。”
张蓥愕然道:“摘出去?怎么摘?”
徐承影想了想,说道:“假如左大人才是幕后真凶,那么,那时候在昭狱肯定不是在等我,而是应该有后手。”
张蓥越听下去越是糊涂,追问道:“什么后手……你究竟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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