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她人变小了,智力也变低了。
勉强应付了大嫂的追问,她急匆匆回屋换衣裳。不料到了顿头,她妈依然没回来。
就在一家人等得心焦时,外面有人急匆匆在喊花睿。
“快去看看吧!你妈正在保管室那边和人打架呢,你可得快一些。再晚,怕是得坏事!”
这话顿时让花睿急了,一阵风便冲了出去。
花开诚也顾不得吃饭,衣裳一拿起就跑了。
花朝也急!
老爸做了好些年的书记了,她妈谭小红为人开朗,性子又好,一直很团结友爱生产队的队员,很少和人红脸。
和人打架的情况,花朝几乎没见过。
可眼下,老妈居然在和人打架?
花朝哪里还坐得住,也急匆匆往保管室的方向跑。
保管室那边早就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众人对着人群中央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中间似乎还夹杂着各种兴奋的议论声,吵吵嚷嚷热闹得很。
花朝气喘吁吁跑过来时,先一步赶到的花开诚已经把谭小红拉开了。
即便这样,花朝隔得老远,依然听见了老妈高八度的愤恨咒骂。
“你算个什么东西,要不是当初看你可怜,老娘偷偷从嘴里省了半碗米汤喂你,你这条小命早就没有了!”
“可你这长舌妇倒好,到处败坏我家朝朝的名声。今天老娘不撕烂你的嘴,老娘就跟你姓!”
“站住,不许跑!站住……”
“……”
谭小红摩拳擦掌,一脸凶神恶煞,要将对方置于死地的姿态。
另一边,是披头散发一身狼狈的汪子晴。
汪子晴是早年乡下来的知青。那时候的知青可不比后来的这些,来的时候一副高高在上的做派,看不起乡下人,也不愿意下田种地,整天口号喊得响亮,没粮食了也不慌。就靠自己带下乡的积蓄撑着。
一年过去,身上的积蓄花光了,城里邮寄的东西也越来越少。生产队按照工分结算粮食和各类票也没有她的份,她这才慌了。
强撑着下地去干活。一开始时,几乎都在哭泣中度过。有村里的小伙子试图帮她,还被她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为名骂跑了。身为书记媳妇的谭小红看不过去,没少提点她,甚至还帮着她做点活儿。
在她饿得昏倒在地里时,省下自己的口粮救活了她。
可现在,一想起对方居然在背地里诋毁朝朝,谭小红心头就怒火翻腾!
“你也不用哭哭啼啼的,你是个什么人,村里还有谁不知道?”
“我就当自己那些年的好心和粮食都喂了狗!”
“老娘把话丢在这儿,谁要敢拿我家朝朝的清誉做筏子,她,就是你们的下场!”
谭小红指着汪子晴,郑重地警告大家。
汪子晴哭声一顿,下一刻,就捂着脸哭得更大声了。
“你、你好不要脸!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说这话又不是我一个。
你堵得住我的嘴,你堵得住全生产队的嘴吗?堵得住全公社、全天下的人的嘴吗?”
“……”
汪子晴这一哭诉,别说谭小红,就是花睿和花开诚的脸色都变了。
“你还说……”
谭小红作势又要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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