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姑娘听见动静回头,发现是花朝,都尴尬了。
背后莫说他人短,当心被人捉了现行尴尬得没地儿钻。
“谢娟,我记得,当初你家的马儿给生产队驮东西,每天是算一个人的工分,是不是?”
“不错,这怎么了?”
其实花朝和谢娟的关系很一般。
用一般来形容,其实都是美化后的关系。因为花朝大小就被家里人娇惯着,又常年在外面读书,不知不觉中,就和村子里的女孩子们渐行渐远。
加上某些有心人刻意熏染了她的淡漠,使得她和这些小姑娘之间的关系,更显生分。
就如她和谢娟,平时哪怕照了面,最多就是面子情上的打个招呼。
再多的,绝对没有。
曾经的花朝犯不着改善彼此的关系,现在的花朝也不打算改善彼此的关系。
这些人,在上辈子她二哥坐牢,父母离世后,全都袖手旁观她的窘迫。甚至,他们的父辈,还因为花开诚和谭小红两人都属于暴毙而亡,而阻止她把二老葬进祖坟里。
那时的她,不但被钱学兵折磨得遍体鳞伤,还要为二老入土为安四处奔波。
后来,还是一位不愿露面的好心人给她提供了一块地,让她把二老的厚实办了。
安葬二老后,她就离开了跃进村。
从此,再也没回来……
如今,她特意点出谢娟,也是为了引出谢娟的这句话。
“嗯,所以呀!”
她点点头,“既然谢家这些年用马儿替生产队驮东西,算一个壮劳力。我家小牛犊替生产队耕地,自然也该算一个壮劳力呀!”
这话让谢娟憋得脸都红了。
很久才挤出来一句:“那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了?牛犊的力气,可比你家马儿大多了。”
花朝脆生生地语调,带着女儿家特有娇憨,“本来呢,这牛犊和羊羔子是人家给我二哥抵账的,是属于我家的家畜。
我爸说,他是书记,得起到带头作用。这才愿意把牛犊贡献出来,帮忙替生产队干活儿。
可我听你刚才那话的意思,怎么我家的牛犊,就变成生产队的了?要真是这样,那你家的马儿,是不是也是生产队的?”
谢娟这才听明白了。
原来她绕了一大圈,就是为了说这个!
她也自己家给绕进去了!
“这种事,可不是我说了算。何五妹,三丫,小红,咱们走。省得看见某些人就来气!”
谢娟变了脸,喊着几人离开,试图孤立花朝。
花朝也不介意这些。
反倒觉得对方这样的举动幼稚得很。
明明她自己也还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来着。
三丫和小红都低下头,跟着谢娟走了。唯独何五妹,她的工作就是负责放牛和割牛草,自然不能走,也不敢走。
其实,之前放牛的人,还要算花朝一个。
不过花朝放牛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多她一个,何五妹还是放牛个牛草,少她一个,何五妹还是做一样的活儿。
她见旁人都走了,赶忙拿起镰刀准备割草。
可花朝却没有走,她反倒和牛犊兜起了圈子,围着大水牛打转,试图去默默牛犊。
在僵持时,旁边的玉米地里钻出了一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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