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李半仙家里的锅碗瓢盆,赵凤声来到了老街南头耐心等候,燥热的天气让他有些心烦意乱。还好,不到五分钟,大刚那辆挂着V587的丰田普拉多横冲直撞停在了路边。
赵凤声本想坐在副驾驶位置,但隔着咖啡色的车膜察觉到有人坐在那里,也不介意,开门坐进了后排。
“你好。”
柔媚且诱惑的声音传来。
赵凤声愣了愣,仔细看了看副驾驶上侧身回头的女人,波浪长发,Gi墨镜,精致的俏脸,赵凤声对她不陌生,正是明珠小区里身材和姿容都堪称完美的金丝雀。
“你好。”
赵凤声下意识回礼,转眼间对大刚调侃道:“你他娘属鹰的?下手挺快啊。”
“嘿嘿……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哥的本事。”前面开车的刚子得意一笑,布满横肉的脸上尽是猥琐神色。
金丝雀听出了两个男人之间不太礼貌的对话,云淡风轻辩解道:“我们只是朋友。”
“呵呵。”
赵凤声身躯斜靠在舒适的后排座椅上,随意干笑一声当做应付。他对高价卖肉还想立贞洁牌坊的婊子没什么好感,这种女人往往仗着生了一副好相貌就想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玩弄男人于股掌之间,如果碰到钻石王老五那就削尖了脑袋想嫁入豪门,太市侩,还不如洗浴中心里面妹子明码标价来的实在。
赵凤声看了车里的装饰,说道:“你不是号称热爱祖国的大好青年吗?咋弄个鬼子车?”
大刚拍了下方向盘,郁闷道:“别提了,有个玩意从我这贷了三十万,结果人跳楼了,现在又都抵制日货不好出手,害得我只能自己开。”
赵凤声揉了揉鼻子道:“自作自受。”
“我叫张小曼。”金丝雀从前排伸出白皙手掌。
“赵凤声。”赵凤声面子上还过得去,坐起身和她握手寒暄。
张小曼俏脸惊诧一下,瞅了瞅眼前又邋遢又寒酸的男人,不确定问道:“你是桃园街赵凤声?”
蜷缩在后排真皮座椅中的家伙嗯了一声。
张小曼轻启朱唇赞叹道:“我是一厂的老户,听说过无数次你的大名。”
赵凤声呆滞了一下,本以为她是被人包养在明珠小区的小三,没想到是一厂的拆迁户,这么算下来,她住的应该是自己家的房子,不是被人豢养在豪宅里的金丝雀,致使赵凤声对张小曼的感官略微好了一点。
赵凤声轻笑道:“是恶名吧?”
国棉一厂和桃园街仅有一街之隔,从七十年代起就打来打去,都是狠人辈出的地方,谁也没有把谁真正打服。直到九十年代,赵凤声单枪匹马挑了一厂七少,才把对方的嚣张气焰按下一头,所以只要是上点年纪的老户,基本都听说过赵凤声当年是如何悍勇无双。
张小曼身子又向后挪了挪,致使胸前呈现诱人的饱满弧度,激动说道:“我听张小光说的,他很敬佩你,说是和你不打不相识。”
张小光,一厂七少老大,打架狠,为人仗义,当年也是混的风生水起,不过被赵凤声朝头上干了三刀之后就收敛起来,加上大拆迁后的频繁搬家,不怎么能听到一厂领军人物的动态,近些年有些销声匿迹。
一厂的小姑娘们出名的好上手,许多十四五岁就早早被人破瓜,上中学时就被曝出好几个怀上风流种,名声奇差。这位张小曼没准和多少人滚过床单,所以赵凤声爱答不理的闭起了眼。
张小曼像是看出了他的龌龊心思,解释道:“张小光是我亲哥哥。”
“哦?”
赵凤声这才饶有兴致重新打量起张小曼,瓜子脸,翘鼻梁,和张小光那张棺材脸不怎么像嘛!想到自己砍过一厂老大脑袋,大刚又马上要睡了他的亲妹妹,顿时心情大好,躺在那里一跃而起,兴奋道:“你哥现在怎么样?刚子,拿根烟!”
“重伤害判了五年,还没出来。”张小曼表情黯淡答道。
赵凤声点了点头,他们这类人脾气火爆,出手的速度远比脑子运转速度快上几拍,饶不了在局子里进进出出,混的出名的痞子基本都在里面待过。听到老仇人栽了进去,赵凤声也没有和大刚弹冠相庆,反而有点兔死狐悲的哀伤。
大刚应该是早就清楚张小曼底细,并不诧异,把软中华连同打火机一齐扔给了赵凤声,说道:“给你弄了件苏烟,在后备箱,一会洗完澡了记得搬回去,别忘了。”
副驾驶的张小曼质问道:“你不是说去游泳吗?怎么改成洗澡了?”
大刚嘿嘿一笑,大大咧咧道:“都是搓泥,有啥不一样的?只不过一个穿裤衩,一个不穿裤衩,都一样,都一样。”
张小曼轻蹙眉头,没有说话,像是默认了大刚的解释,视线望向窗外,飘忽不定。
坐在后面吞云吐雾的赵凤声心里嘟囔一句:狗男女。
车子很快驶到了本市最大的风流场所,外面的装修堪称金碧辉煌。
由于正是午睡时间,门口只是停放着稀稀拉拉的车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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