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刚从兜里翻出所有现金,大概有八九千块,一股脑甩到崔洋怀里,坏笑道:“臭小子,这是哥赞助给你泡妞的钱,到那了别光靠着打飞机过日子,该潇洒时还是得去玩一玩。记住戴套啊,有病的太他娘多,都是暗雷,哥前几年酒后没忍住乱性时,到了现在悔的肠子都绿了,裤裆里经常他娘的痒痒,想挠都不敢挠,丢人呐!”
崔亚卿狠狠捶了下大刚雄壮的后背,娇声骂道:“就你小时候天天教他不学好,到了现在还教他找那些不干净的女人。”
大刚嘿嘿笑道:“男人嘛,能泡上妞那是本事,你不懂,老四,你说哥说的对不对?”
大刚的一通乱扯让崔洋煞白的脸色稍微恢复些常态,虽然没有答话,但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战战兢兢。
赵凤声感激地看了大刚一眼,心中很明白这个外表野蛮的兄弟真实用意,插科打诨是假,让崔洋分散注意力才是真。今天这事总体来说是赵凤声的家事,大刚又是出钱又是出力,在世态炎凉的社会里已经不多见,虽说是一起长大的兄弟,但谁也不欠谁的,隔岸观火是本分,雪中送炭就是情分了。
到了高铁站,崔亚卿陪同弟弟去售票口买票,赵凤声和大刚蹲在门口抽着烟。
大刚收起了平时狂傲不羁的姿态,横肉纵横的脸上布满了深思后的焦虑,他轻声问道:“你所说的大事,和二哥有关吧?”
“应该是有。”赵凤声没有瞒他。
“人命关天?”大刚猜测着。
赵凤声望着天上皎洁月色,徐徐说道:“有人在刘家村拿狙击枪崩了一个警察,时速80迈,距离500米,一枪爆头,吓人不?这事弄不好,就牵扯进来一个手眼通天的大人物,所以我一直不告诉你,没准让你知道后,咱俩都得卷进去。”
大刚轻蔑一笑:“我还以为是啥大事,不就是死了个人吗。哪个人活在世上不得归于黄土,该死鸟朝天。玩枪咋了,打得准咋了,妈的长着肢膀啊,能上天啊?都是肩膀上扛着一个脑袋,我就不信他脱了裤子能比老子长一截,看你每天神秘兮兮的骚模样,我还以为他娘的是股票绿了呢,净吓唬人。”
赵凤声毫不吝啬伸出一个大拇指,“牛逼。”
“嘿嘿,生子,以后别老是拿我当外人,咱兄弟这么多年了还有啥事需要藏着掖着,当年咱并着膀子一起砍人的时候,可没见你像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一条命,又不金贵,拿去用就是,到了下面哥也不会埋怨你。”大刚将这一席肺腑之言用轻松口吻说了出来,虽然语气轻佻,可字字如重千斤。
赵凤声摇了摇头,叹道:“你和我不一样,我光棍一条,就算抄家灭口也只有一颗脑袋,跟我拼命太不值,所以谁也不愿意做不划算的买卖。你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家子人都指望着你来养活,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可不敢去面对你的家人。”
大刚指着候车室中和弟弟依依惜别的崔亚卿,若有所思道:“那二妮呢,你准备和她咋办?她可是这辈子非你不嫁了,你要是没心思过日子,就干脆跟二妮说清楚。钝刀子割肉,更疼。”
赵凤声深深吸了一大口烟,惬意地把浓郁烟雾吐出,恍恍惚惚道:“过了这道鬼门关,咱也和二妮回家生娃去。”
大刚探到他的身旁,贼眉鼠眼道:“想不想知道咋着生儿子?”
赵凤声瞥了他一下,翻了个白眼,道:“生闺女生儿子都一样,我可不像你重男轻女。”
见到某人不领情,大刚摊开手掌,有种拍到马腿上的无奈感,悻悻然道:“操,好心让你赵家传宗接代,还端着架子,真几把好心当作驴肝肺,算我白说。”
“咋生儿子?”
“太阳岛双飞!”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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