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左邻右舍住了两位宗师级高手,赵凤声还是彻夜未眠,不是隔壁傻小子震耳欲聋的呼噜太过刺耳,而是考虑着怎么对付唐氏父子才更为得当。假如动用刑警去调查证据,没有万全把握之前,赵凤声不愿意打草惊蛇,这样会引起唐氏父子的强烈反扑,现在已经不是他赵凤声个人的事情,从唐宏图话里话外的弦外之音,无时无刻都透漏着一股威胁意味,经过魅力国汇的冲突,赵凤声怕的是不但自己暴露在对方枪口之下,崔亚卿和崔洋也会连累着遭殃。
“怎么这案子越查越他娘的危险呢……”
赵凤声躺在床上喃喃自语,他现在悔的肠子都绿了。早知道这么棘手,还不如当回缩头乌龟,不接手这个烂摊子,没准可以抱着二妮天天香玉在怀了,哎……
等到天色大亮,赵凤声还是没整理出应对的方法,反而想的脑袋疼,干脆走一步看一步,也就不劳神伤脑,带着周奉先跑到老街西边去吃早餐。
傻小子胃口奇佳,别看昨晚吃了一大锅炖牛肉,早晨起来依旧是吃得虎虎生风,找老板要了四次油条五次豆浆才心满意足。赵凤声一结账,好嘛,二十多块。要知道一根油条才四毛钱,他自己才吃了三根,其他的都装到周奉先肚子里去了。
傻小子能不能打他没见过,但这肚量,绝对是天下无双!
赵凤声吃完后还瞅了瞅周奉先像是无底洞的肚子,依旧平滑如镜,没有丝毫的赘肉,这得让多少喊着减肥的姑娘们得恨得牙根痒痒啊。
回到八条,俩人直奔李玄尘的家中。
赵凤声清楚老爷子的作息时间和饮食习惯,堪称口味刁钻,一般都是早早起来自己做饭,所以没有给师傅购买用地沟油炸出来的早餐。
院门虚掩。
吱呀的开门声响起,赵凤声看到师傅正蹲在院子里修葺大槐树,李爷爷没什么酗酒打牌之类的陋习,只喜欢听听京剧,欣赏古玩字画,摆弄些花花草草,爱好风雅。
这棵上了百年的老槐,是老爷子平日里倾注心血最多的东西,闲来无事就修剪枯枝残叶,碰上大风大雨恶劣天气,老爷子恨不得拿被单遮住狂风骤雨,简直就是心头肉。
老槐昨晚被傻小子砂锅大的拳头砸了个坑之后,老爷子心疼啊!可李爷爷爱好归爱好,护理花草是外行,只能拿布裹了一层又一层,脸有戚戚然。
“师傅,别弄了,树皮修复麻烦的很,等我一会给大刚打个电话,让他找专业人员给你拾掇拾掇。”赵凤声笑道。他也清楚老槐树在李爷爷心中的位置,老人岁数大了喜欢念旧,人之常情,再怎么是国术宗师,也同样是个耄耋老人,都说老小孩老小孩,这老人上了年纪,就得像小孩一样哄着捧着,怎么顺他心意怎么来。
李玄尘拍了拍手站起身,“你要是找来的人弄不好,我让你半个月下不了床。”
得,还不如不打包票呢,赵凤声咧了咧嘴。偷鸡不成蚀把米,本想着拍下马屁哄着老爷子早点传授功夫,没想到把自己也搭上了。
李爷爷一脸狡黠道:“行了,心意我领了,大早晨就来献殷勤,想快点学成太极?”
您老可是阴阳探花,能不这么吓唬人吗?赵凤声腹诽一句,挤出个灿烂如花的笑脸,不住点头。
“你可知何为太极?”
李玄尘掏出一本早就准备好的小人书,递给周奉先。老人家确实很喜欢这个内心纯净威猛无匹的傻小子,但碍于功夫不是一个路数,就不再收他当作徒弟,因材施教才是最正确的方法,让猛张飞学绣花针,肯定瞎耽误工夫。
有了小人书,周奉先从屋里搬来赵凤声专用马扎回到院中,乐呵呵的捧在手心。
太极?
武云市就是太极之乡,上岁数的老人几乎都能摆出几招太极的把式,可要换成口头语言陈述出来,赵凤声说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干脆摇了摇头。
李玄尘负起手在院中来回踱步,平静道:“太极并不是国术,而是哲学,对于太极一说,古代名家各有见地。太极一词,出于《庄子》,上面写着:大道,在太极之上而不为高,在六极之下而不为深,先天地而不为久,长于上古而不为老。太,即大,极,指尽头,极点。物极则变,变则化,所以变化之源是太极。”
“太极在道家中一般是指宇宙最原始的秩序状态,出现于阴阳未分的混沌时期之后,而后形成万物的本源。所以太极是一,也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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