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完肖贵的饕餮大餐和一顿带有打闹意味的拳脚,头发凌乱的赵凤声带着四头猪回了老街。
他和肖贵之间的感觉很复杂,战友,恩人,朋友,接触的时间不算多,但掺杂着各式各样的情愫,一起出生入死的同伴经历过人性最纯粹的洗礼,总会衍生出不同寻常的感情,很奇妙。
把小猪弄回家,赵凤声犯了难,他不是素质主义者,也不愿为了积阴德把四头鲜嫩可口的美食放生,不过要是让他屠宰活蹦乱跳的活物,有些于心不忍,下不去手。眼瞅着满院子跑来跑去的小猪崽,赵凤声采取了折中的办法,跑到卖肉的街坊家里,塞给人家一百块钱辛苦费,这才把活物变成新鲜食材。
别看赵疯子打架砍人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可亲眼目睹四条鲜活生命转瞬即逝,他还是觉得太过残忍,走到门口抽了几根烟,念了几句南无阿弥陀佛,这才把一百多斤的猪肉扛回家。
怎么分配?
赵凤声望着案板上堆成小山的猪肉,挠了挠头。
自己吃肯定吃不完,冰箱塞也塞不下,傻小子不在,消灭食物的水准下降了好几个档次,赵凤声孝顺,第一个想到师傅,想着先给李爷爷送去三十斤,当赵凤声拎着一麻袋鲜血淋漓的猪肉放到李家厨房,眼神不太好的老爷子还以为他摇身一变成为杀人狂魔,吓了一大跳。赵凤声说明原委,李玄尘好气又好笑,说你见过一个八十岁的老头能吃几十斤猪肉?这不是送礼,这是送命,所以李老爷子只留了两斤尝尝鲜,把赵凤声连撵带赶轰出家门。
无奈之下,赵凤声一个电话喊来大刚,让他拉走五十斤,又想到二妮为了自己这个陈世美伤心欲绝,食欲肯定一蹶不振,闭起眼,勾勒出二妮杨柳弱袅袅的身姿,赵凤声一阵心疼,于是把花脸叫到自己家中。
这位被赵凤声百般照顾的年轻人,如今看起来却是混的最好的一位,座驾是大众途锐,衣着打扮也比赵凤声的阿迪王系列高了几个档次。小伙子本来就帅的一塌糊涂,再搭配鲜衣怒马,对老中青三代女人具有强悍杀伤力,小妹妹们一见到那双桃花眸子就犯了花痴,中年女人最喜欢这口小鲜肉,有了儿女的长辈,只要眼光毒辣一些,别把百十来万的途锐当成二三十万的途欢,肯定对他的豪华配置产生浓厚兴趣,恨不得赶紧抢到家里当女婿。
花脸把车停到八条街口,刚一下车,一位暗恋他好几年的街坊妹妹瞬间扑了上来,梨花带雨哭诉着思念之情,花脸跟半个师傅赵凤声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对女人没辙,笑容尴尬回答着邻家小妹的问题,不笑不要紧,一笑如美人般倾国倾城,小妹妹张大嘴巴犯了花痴状,手攥的更紧了,恨不得把他推进车里先把种播了。
这年头,拴住男人的胃不太靠谱,小妹妹们比起先辈们作风更加泼辣开放,直接拿儿子栓,就不信你能做出抛妻弃子人神共愤的恶迹,生猛的摧枯拉朽。
花脸且战且退,挪到了十二号门前,才被居委会大妈解围,小妹妹恋恋不舍退出胡同,大声喊着晚上一定要来找我。花脸长出一口气,完美的脸庞透出一股侥幸神色,感慨着和女人斗可比和男人斗难多了。
“哥,你这么急着叫我过来,有事?”花脸刚迈进大门,见到屋子里坐在马札上闷头抽烟的赵凤声,思索着他是不是遇到了难处,还没进屋就急切问道。
“先坐,我给你倒杯水。”赵凤声指了指沙发,站起身,拿起二妮买的崭新水壶,哆哆嗦嗦倒进印有阿拉蕾的杯子,睹物思人,本来轻松无比的动作却感觉手里沉甸甸的,几斤重的水壶仿佛重于千斤。
花脸最听他的话,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中,盯着行为古怪的赵凤声,眼睛一眨不眨。
“你嫂子……不是,二妮最近还好吧?”赵凤声说惯了口,一不小心把平常称谓挂在了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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