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怎么了?”
“啊,不好,老爷晕倒了!”
“大夫!快,快去请大夫哪!”
……
王庆南昏倒,王家上下,一片兵荒马乱之时。
周福却悄无声息地溜了,等回到自己房间,他脸上的悲戚之色,宛如变脸一般,竟然瞬间消失不见。
“树倒猢狲散,树倒猢狲散哪!我老周,也是时候跑路了,不过,”
他眸光一闪:“在跑路之前,还是要顺手牵羊,多带走一些资本……只是,一些真正的好东西,王庆南那个老东西,却是藏得紧……或许,要演一场戏才行……”
……
通天客栈。
“王老爷子气晕了?”
苏木摇头笑笑:“想必,这次的教训,足以令王家记忆深刻了。”
“那是。”
朱富贵在一旁,赔着笑道:“这次,王家入了套,连番亏损,流动资金恐怕都所剩无几,多半要周转不灵,即使不完蛋,也会伤筋动骨……”
“不过,咱们可是大赚了一笔。”
他说着,取出一沓银票:“苏真人,这是六千两银子,近两日的净利润,您请收下。”
“嗯,做得不错。”
苏木微微颔首,收起银票,旋即,手心金光一闪,取出一竹篮家园果子。
“此物予你,便作为犒赏吧!”
“这是……灵果?!”
朱富贵一见,瞬间瞪大眼睛,脸色狂喜。
——作为一个想抱大腿的,他对苏木的消息极为关注,自然是知道灵果的。
“多谢苏真人,多谢苏真人!”
他连声道着谢,心中大呼值得,没有白费这一番心思。
“行了,你退下吧!”
苏木摆摆手。
他看出来了:朱富贵讨好自己,很大一部分原因,出于功利,但也不在意。
毕竟,这世上,有谁……能真正的无欲无求呢?
……
张家。
“高!真是高啊!偌大一个王家,竟然这么快,就被逼到了绝地……”
张金复盘‘书铺厮杀’的始末,发出一声赞叹。
“是啊,爹,多亏您明智,没有和那位苏真人真正对上……不然,这王家的今日,就是咱们张家的明日哪!”
张焱说着,也是深感庆幸。
“王家落到这个境地,虽然有一大半原因,是那王老爷子的愚蠢、自负……但,你说得也不错。”
“咱们张家,即使比王家强上不少,也经不起那位苏真人的惦记……”
张金唏嘘感叹道:“倒不是因为别的,实在是:那位苏真人的手段,往往超出常理,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就如:那神奇的印刷坊,事先,谁能想得到呢?”
“是这个理儿,爹,你说到我心头去了。”
张焱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旋即,开口问道:“那……爹,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办?”
张金不假思索:“自然是:对王家落井下石,补上最后一刀,向苏真人示好了!”
“焱儿啊,我这么和你说:王家现在,就像是一头载满货物、到达了极限的骆驼,只要加上一根稻草,就能将它压垮了去。”
“而那根稻草,就是:订单违约的赔偿、书铺的店面房租、纸墨等原材料的货款,以及:那些工人的工钱……”
他哼了声:“如果是平常,这些对王家,根本算不得什么。但放在今天,王家现金流耗竭的今天,就这一手,就足以一击致命!”
“我明白了。”
张焱明悟点头:“我这就鼓动那些人,去王家讨账……”
“哦,对了,”
他说完,本来正准备走,却突然又想起一件事:“爹,我还收到一个消息:王家一个名叫周福的老奴,曾在瑶光阁袭击苏真人那位,准备跑路了……”
“哦?”
张金皱起眉头:“此人袭击过苏真人,还能活到今天?”
“是这样,”
张焱解释道:“我听说:当初,那个周福,和苏真人只过了两三招,就落荒而逃了……而苏真人,或许是顾忌其它人,也或许是不大瞧得上对方,就没有去追……”
“不过,”
他补充道:“这个周福,很受王庆南的信任,武功似乎也非常高……”
“原来是这般。”
张金了然地点点头:“武功非常高的话,这种人……”
他喃喃着,脸色一狠:“此人,你就不用管了,我让你于叔带着人去吧,务必要一击必杀!”
“哎,爹,您心里有数就行。”
张焱闻言,答应一声,飞快下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
本来,王家都到了岌岌可危的边缘。
张家再一出手,补了一刀,顿时,直接将王家打入地狱。
各种供货商、违约的客户、做工的工人……被鼓动起来,一齐讨债,包围了‘状元坊’的印刷厂、书铺。
由此,造成‘状元坊’旗下的印刷坊停业,书铺关门。
可,问题的根源在于:王家的现金流中断,即使如此,也解决不了问题。
相反。
这些讨债的这么一闹,只会让张家的形势,更加恶化。
却说:
这些讨债的,在‘状元坊’旗下的印刷坊、书铺,要不到债,怎么办呢?
有心人引导下,他们冲击到了王家。
本来。
这种情况下,王庆南应该出来主事,安抚各路债主,许下承诺,逐个击破。
可他此时,恰恰被气昏了。
而王钰,也是受了重伤,整天半睡半醒。
至于周福?
这人表面忠心,心中却另有想法,自然不会卖力,反而,因为一些小心思,有意无意地拖后腿。
由此就造成,王家没有一个能作主的,错过了解决事情的最佳时机。
甚至。
这个时候,还有人落井下石,放出流言,说:‘王家父子自知回天乏术,已经卷铺盖跑路了’。
如此种种因素下,事情持续恶化。
那些债主们,要不到账,岂肯善罢甘休?
扔臭鸡蛋、烂菜叶,这些只是寻常,甚至,还有在王家大门上泼粪的。
……
一时之间。
王家从一个颇有名声的家族,成为了西宁城中的笑柄,为茶馆酒楼的好事者,所嘲讽嬉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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