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长孙冲的话,长孙无忌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比起长孙涣,长孙冲终究还算是可造之材。
长孙无忌道:“为父有意撮合你和长乐的婚事,此事若是弹劾李恪,难免叫人说我们长孙家气量狭小,也会惹得皇后不悦,于你,于长孙家都名声不利,此事休得再提。”
在长孙无忌的眼中,长孙冲勉强算是中上之姿,虽比不得李恪那般少年狡诈,但也堪栽培。
长孙冲娶长乐公主乃是长孙无忌筹划已久之事,事关他百年之后长孙家的富贵,长孙无忌觉不容许出现半点岔子。
长孙无忌想起这些,竟不禁幽幽地叹了口气,长孙冲若是能有李恪那般手段、心性和胆略,他又何至于为了后辈如此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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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府中,长孙无忌正在为昨夜之事操心,而与此同时,李恪也没有闲着。
正值午时,街道之上正是人稀之时,李恪身着便装,悄悄自楚王府后门而出,策马直望御史台御史大夫温彦博的虞国公府而来。
“烦请阁下替我传句话,告诉温大夫,就说北地故人来此,还请一见。”李恪既着了便装,便是不愿透露身份,自然不会递上名帖,李恪连姓名都未透露,私下求见。
虞国公府的门子虽不知李恪的身份,但看样子却不似常人,兴许真的是温彦博的故交,于是连忙入府禀告。
温彦博的北地故人,除了李恪还能有谁?
但温彦博知道李恪没有下名帖来见必有原因,于是并未自己高调地亲自出迎,而是命门子带李恪进了偏厅。
“老臣温彦博拜见殿下。”温彦博看着李恪一入偏厅,便上前拜道。
李恪上前道:“老大人快快请起。”
温彦博看着李恪的一身便装,问道:“殿下如此打扮,不知来寻老臣何事?”
李恪道:“李恪有一事相求,还需借老大人御史台之威。”
温彦博听了李恪的话,不解地问道:“殿下乃当朝亲王,身份金贵,何必去招惹那些台臣。”
台臣难缠,满朝皆知,温彦博虽为御史台首官,但在李恪面前也毫不避讳。
李恪道:“若非要事,我也不愿麻烦老大人,不过此事对李恪而言干系重大,还望老大人相助。”
温彦博问道:“不知殿下口中之事关系何人?”
李恪回道:“长孙无忌。”
温彦博听了李恪的话,脸上倒也没有太多的讶异之色,反而苦口婆心地对李恪劝道:“老臣早劝殿下需谨慎行事,殿下一直不以为意,如今可是遇到为难之处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人人必非之。
此事温彦博早便劝过李恪,只是李恪未听而已。
不过李恪摇了摇头却道:“老大人误会了,李恪相求并非是为了弹劾旁人,而是为了弹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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