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仙的话,到时真的是一下子难住了马周,一时间马周的内心竟有些杂乱了。
李恪为萧月仙所擒,马周自想要拿下萧月仙,换回李恪,可偏偏李恪的性命又要靠着萧月仙才能保得稳当,若是马周扣下了萧月仙,李恪的性命便危在旦夕了。
萧月仙见马周的眼中已有犹豫之色,于是接着道:“我来扬州之前,便已嘱托麾下,若是我在明日午时前仍未能回抵,便是遇了不测,他们便可杀了李恪为我报仇。我若是被先生留在此处,纵是死了,黄泉路上也有殿下作陪,可先生却是殿下门臣,受殿下大恩,难道先生就是这样报效殿下知遇之恩的吗?”
萧月仙留着李恪,非是为了所为的主仆恩情,多半还是为了保住这个颇有重量的筹码,以制衡淮南一众。
萧月仙的话若是仔细计较起来,自然有失了偏颇的地方,但道理,却偏偏又是这么个道理,马周若是强留萧月仙在此,那些残梁余孽若是杀了李恪,那李恪便是假手死在了他的手上,那他马周便是大唐,便是楚王府的罪人。
“你待如何?”马周说着,心中已经没了底气,转而对萧月仙问道。
萧月仙道:“我若是你,便会赠上银两盘缠,备上好马,大大方方地送我离去,我或许还会念你些好,多护着李恪两分。”
萧月仙之言总有几分狂妄,但也正说中了两者间的厉害关系,马周先是一阵沉默,接着沉思了片刻,才道:“松绑,送她出宫。”
“先生,这可是纵虎归山。”用虎去形容这样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似乎有些不妥,但这本就是秦怀道最先想到,脱口而出的话。
马周道:“殿下在他们手中,不放又待如何?”
秦怀道听了马周的话,先是一愣,但随即也明白了过来。
无论于公还是于私,一个萧月仙的重量都无法与李恪相比,保住李恪,才是他们的目的。
秦怀道无奈地握了握拳,对麾下的右骁卫将士道:“带她下去,给她一匹快马,让她走。”
“诺。”右骁卫将士再次应了一声。
“谢过先生,谢过小公爷。”萧月仙轻笑着拱了拱手,转身离去了。
萧月仙手中握着李恪的生死,自然有恃无恐,不过临江宫毕竟也不是人人尽可来去自如的地方,萧月仙来此,又怎会不做准备,在临江宫的宫门之外的不远处,萧月仙也早已布置了自己的人。
为防马周命人跟踪自己,萧月仙出了临江宫宫门后并未出北门,直往盱眙而去,而是过西门,转而往西面去了。
就在萧月仙出了宫门,往西而去的同时,宫外守着的残梁同党看着萧月仙离去的方向,也知道了萧月仙此行无果,未能骗的御赐节钺。
领头的一人对手下人道:“公主未能夺钺,想必是事已败露,马周已经知道了盱眙的情况。你即刻快行往北,告知天师,就说公主事败,淮南已不可留,为策周全,当速避锋芒,西返江陵。”
马周已知盱眙之事,下一步必是大索淮南,此时他们留在淮南已难成事,更不安全,与其如此,还不如裹挟李恪西返,另寻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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